在河南鄭州919路公交車上,一老人因讓座與一年輕人爭論后,打了年輕人4耳光,然后自己倒在車內,急救人員趕到時,老人已沒有了呼吸。老人家屬接受急救人員詢問時稱,老人患有心臟病。(《大河報》9月10日)
在城市公共交通工具上,讓座糾紛其實很常見;而且,并不局限于老人與年輕人之間。如果說這里面有什么值得分析的話,那就是我們社會的戾氣太重,我們的情緒太壞,我們太沒有耐心,我們的文明素質也有待提高。一個讓座糾紛竟導致老人猝死,上述悲劇令人唏噓;但我相信,無論是沒讓座的年輕人,還是生氣年輕人不讓座的老人,都未曾想到更不愿看到這樣的結果。
上述事件無疑更多的是一個意外悲劇;然而,當這樣的意外成為“新聞”,公眾的討論加入其中,不僅讓座糾紛似乎成了老人與年輕人之間特有的現象,超脫于意外事件的各種價值判斷,更是不可避免地嵌入關于悲劇的討論里。網上,說各種難聽話的都有:有的說“不作死就不會死”,還有人又重新討論是“老人變壞”還是“壞人變老”……
對于這起讓座糾紛,除老人打了年輕人4耳光之外,其實我們根本不知道其他具體細節。他們為什么爭吵?又何以至于動手?是老人為老不尊,還是年輕人為幼不敬?單憑個人好惡,毫無依據地做無端猜測,并無任何意義。更何況,所謂好人、壞人的主觀臆測,真的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嗎?死者已矣,又是長輩,那種“死了活該”的言論,讓人不寒而栗。
面對悲劇,不要試圖猜測老人的好壞,重要的是做自己應該做的。假若你是年輕人,遇到沒座位的老人,如果可以,那就讓吧。尊老愛幼,對于一個文明的人來說,本就是應該的。對自己的素質要求,不妨高一點。哪怕是要求你讓座的老人,缺少一點感恩之心,或者語氣生硬態度蠻橫了一些,不妨寬容一些,沒準兒,易怒也是一種病狀呢。你讓著他,只會給你的形象加分。
有人將此類比“老人倒地不敢扶”,其實這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無非讓個座,哪有那么多的“后顧之憂”。當然,老人也該更多地理解年輕人為生活奔波勞累的不易,需要別人讓座時,不妨客氣一點禮貌一點,這樣更像一個長者。很多時候,一句話能解決問題,一句話也能激化矛盾,關鍵看你如何選擇。就算給老人讓座在道理上確實應該,但是對于具體給你讓座的人,一定不能少了聲“謝謝”。
老人猝死于讓座糾紛的悲劇,一方面畢竟只是個案,不需要也不應該被過度闡釋,妖魔化與娛樂化的心態更加要不得;另一方面它又真實地提醒人們,理解與寬容之于我們社會的極端重要。本來,老人猝死的悲劇,就是因為雙方的互不寬容;如果事件造成的社會影響,反而是更多更大的偏見與不寬容,那豈不是雙重的悲劇?(舒圣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