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是經過嚴格商業化考量并反映一代創作者腐朽而又猥瑣價值觀的爛俗作品,也是即將見證我們再次將一種類型片做爛做死的作品。
青春懷舊作品作為一種商業類型片,受到眼下觀眾的歡迎,這一點不奇怪,奇怪的是市場上出現的這些粗制濫造、浮皮潦草的作品,依然可以取得優異的票房成績。
看《匆匆那年》時,不止一次地在主觀揣測,這部作品的主創可能已經不將之當成一種文藝作品了,既非創作,也不是一次有效的有感而發,而是像廣告創意者那樣——手頭上出現一個案子,然后就開動腦筋,所謂聰明的家伙走到一起來一場腦力激蕩后得出的這樣一個方案。
《灌籃高手》、溜冰場,是片中為數不多的所謂懷舊元素,但前者是路人皆知也是膚淺的表面,后者則是幾乎所有青春片的必要元素,你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除此之外,張一白再也貢獻不出來讓人印象深刻的所謂懷舊元素了。
所謂一名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出生的導演,用力在揣摩80后都在意什么、玩兒什么,這確實有點強人所難。所以你看到了生硬的如同廣告植入般的偶爾添加元素,而不是像《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中的情感真實和場景真實。
彭于晏扮演的陳尋,是籃球健將、班長,還可以成功預估自己的高考分數(為了和女友以同樣的分數考取同一所大學,他刻意放棄了物理一道13分大題),在經過跟倪妮扮演的方茴勾搭、相戀,到殘酷地分離和劈腿,再到目睹前女友方茴墮胎等事情后,兩個人最后成了大洋彼岸相互思念的人。后悔或者想重新來過,變成了一種虛妄,同時也是一種編導對青春浮皮潦草理解的見證。
一直優雅有風度的陳尋,拋棄不說話的方茴,愛上畢夏扮演的沈曉棠,編導給出的粗鄙邏輯就是方茴沒有給陳尋肉體享樂,而沈曉棠除了音樂上跟陳尋有共鳴,還可以跟陳尋在校外租房子同居。還有方茴刻意跟人上床并獨自墮胎這樣的劇情發展,這些都不僅破壞了觀眾對所謂青春寄予的感情,也成了編導沒有真實情感只有廉價而輕浮的元素植入的證據。
《匆匆那年》的票房成績不錯,三天就過了兩億,這一方面說明觀眾對這種商業類型片有期待,我們一直沒有成功而又優質的青春片,只有從港臺甚至歐美的成熟青春片那里隔靴搔癢;另一方面所謂青春題材正在以一種猛烈跟風、使勁兒賣弄的姿勢加速使之腐朽,正如很多一路飆升的股票,你看著它缺少邏輯地瘋狂大漲的同時,也不難預計瘋狂之后的結果了。
嚴格來說《匆匆那年》也并非爛片,但它是經過嚴格商業化考量并反映一代創作者腐朽而又猥瑣價值觀的爛俗作品,也是即將見證我們再次將一種類型片做爛做死的作品。前有華語大片,后有魔幻大片,如今觀眾看到《太平輪》這樣宣稱奇幻、史詩巨制模樣的華語大片繞道走就是結局。
本質上,青春片、史詩大片、魔幻大片都是歐美成熟的商業類型片,不存在褒貶優劣,各自都應該有自己的目標觀眾,但我們急功近利的電影發展道路上的規則就是,火一個,做爛一個,再找下一個能火的題材,到時候再一哄而散。(朱白 專欄作家)
[責任編輯:張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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