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爾德說過,一個人想恢復青春,只要重演過去干的蠢事就夠了。比如村上春樹的《再襲面包店》,盧庚戌的《怒放之青春再見》。張一白想讓他的男主角以那個三分球為時間原點,但歲月終盡是條無法調頭的破船,一眾主人公們只能在追憶中拼貼破碎過往,并試圖像《將愛情進行到底》那樣,引領我們嘆惋痛失且回不去的青春。
網劇版《匆匆那年》的成功,給電影版打下了年輕群眾基礎,同時也讓張一白電影的定位與敘事倍感壓力。網絡版《匆匆那年》主打90后,網絡基因的挖掘讓這部成本不高的網劇成為新偶像的造星舞臺,而“陳尋黨”和“喬燃黨”之爭,甚至影響到了創作和故事的結局。
也許是為了避免網劇版的光環,張一白足足將電影版的年層上提了十年,故整體而言,電影版《匆匆那年》是屬于80后大叔大嬸們的集體回憶。敘事的切入點類如《將愛情進行到底》,都是十幾年后,一幫年華老去的家伙通過某個集體觸點,斷斷續續地撿拾起那些年被光陰機器絞碎的愛情。與網劇版主打三角關系的策略不同,陳尋與方茴之間的愛與錯位占據了絕對主導地位,從劇本根源上就沒再給喬燃契機。在演員的選擇上,張一白顯然不想讓網絡版男配角喧賓奪主的局面再現,彭于晏飾演的陳尋不論從形象還是個人魅力,均把魏晨飾演的喬燃妥妥地壓制著。為了在敘事上營造點新鮮感,還引入一個全新穿線人物,讓陳尋、喬燃、林嘉茉和趙燁在其鏡頭前一點點地剝離過往,試圖找到曾經的自己。
張一白的影像追求一向有MV的印記,同時兼容廣告手法,《匆匆那年》在影像上無甚進化,手法上基本是《將愛情進行到底》的一個延續。要說不同,那就是《匆匆那年》的槽點更加密集,看官們集體的反應高度一致。如說吐槽也是當下電影的潮流風向,那《匆匆那年》可謂槽點滿滿,其中還不乏把避孕套當做泡泡糖來吹這樣的惡趣味爆點。
《匆匆那年》題材突破的價值遠大于導演對影片本身的駕馭,這也是繼劉杰的《青春派》言情未果后,內地首個正面直擊中學生早戀的大銀幕故事。按照以往老八股的思維,陳尋與方茴的愛情那叫早戀,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甚至比考試作弊和雞鳴狗盜還要罪加一等。當然,世界公轉自轉,人心和觀念也在流轉。從這點來看,《匆匆那年》在網劇基礎上,為大銀幕題材開拓又邁進了一小步,讓早戀也有了青春正能量。(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