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舍先生之子舒乙透露“老舍文學獎差點被取消”之后,老舍文學獎又傳出一條新聞,本屆獎項只有獎牌沒有獎金。該獎項的創立方之一北京市文聯表示,今年的文學獎遇到了不少困難,呼吁各方繼續支持該獎項。
差點被取消,頒獎無獎金,憑借這兩條具有小小轟動性的消息,少人關心的老舍文學獎博得了輿論的一些關注。沒人討論誰獲獎、獲獎作品價值如何,反倒是獎項之外的事情成了新聞核心,這倒是蠻符合當下的輿論傳播環境狀況。
悲催的老舍文學獎帶來了兩個疑問,一是這個獎項有沒有必要保留,二是沒獎金的獎項還能堅持多久?這幾年文學獎名聲不怎么好,除了寫作圈的人還比較重視外,在大眾領域,文學獎已經失去了影響力。但文學獎還是有保留價值,這么說是因為,如同其他獎項一樣,文學獎難保絕對的公平,也避免不了被公關的命運,但文學獎的功能還是有價值的,即使不那么純粹,對正在寫作路上快速前行的作者來說,也算是一針推動劑。
而且,作為和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曹禺戲劇文學獎并稱“中國四大文學獎”的老舍文學獎,已經舉辦了五屆,它沒理由停辦下去。一個經濟正在高速發展的國家,一個有著眾多文學讀者的國家,應該能撐起幾個文學獎,哪怕它們陽春白雪、曲高和寡,有它們在,起碼能表明文學評價除了來自市場的、民間的,還有高度專業的。
今年老舍文學獎獲獎作家格非說,“有獎金當然好,沒獎金無所謂”。堅持文學創作的作家,都不會單純奔著獎金報名,而且說實話,國內文學獎的獎金也沒多少,拿不到桌面上去。但文學獎主辦方必須找到辦法,獎金可以沒有,獎勵必須要有,哪怕是請獲獎人多上幾次媒體做做訪談。
國內幾個影響力較大的文學獎,多帶有官方色彩,直白地說,獎金亦來自官方。舒乙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稱,“獎金有的是,只是未撥款”。撥款兩字充分暴露了文學獎差點被取消的直接原因。所以,舒乙在“趕忙寫了一封信”保住了老舍文學獎之后,該獎的主辦單位以及社會各方,都在呼吁增加老舍文學獎的獎金來源。
獎金與文學獎不應對立來看,獎金是對創作者所提供的優質精神產品的獎勵,是對苦心寫作者物質上的一種彌補。毫無疑問,獎金會增添一項文學獎的號召力,但假如沒獎金,文學獎也不必驚慌失措,提高專業水準、增加獎項分類才是生存的基礎。能做出奧斯卡那樣的品牌,不給獎金大家照樣排隊參選。
對文學獎質疑也好,對撥款發獎金討論也罷,老舍文學獎沒錢仍有出路,關鍵就是有沒有長遠的規劃,能不能堅持專業的立場,夠不夠包容文學的多樣性。在這個時代,作家早就自己找食吃了,不一定需要什么獎項,文學獎要生存反而更需要思考。(韓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