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海峽時報》:年輕人眼里的中國(作者 東南亞問題研究所客座研究員阿薩德·拉蒂夫)
由于最近在酒店的電梯里與一些學生邂逅,我有機會大致了解了中國的年輕人。他們將要繼承的是一個日益崛起的國家。
最近,我在北京參加了亞歐基金會舉辦的一項活動、此前我剛剛在這里出席了富布賴特協會的年會。會議期間我主持了一次關于中國崛起的討論。討論富有成效:中國與會者坦率而友好地回答了關于強大的中國將如何行事的問題。
不過,這是成年人之間的討論。中國的年輕人對未來抱有什么想法?此次與學生們的邂逅解答了這個問題。
這些年輕人是北京師范大學歷史系的一年級學生。在電梯里與我相遇時他們正前往參加亞歐基金會的另一頂活動。
我問他們,在離開北京之前是否可以再與他們見個面。他們答應了。三天后,10個學生來到我住的酒店,帶我去了天壇公園。
從前,中國的皇帝就在這里祈禱風調雨順。我心血來潮,也想祝福這些學生——中國末來的領導者。
他們簡短地討論了一下,然后一致選擇了“和平”,其次是“合作”和“友誼”。就在我走向旁邊的祭壇時,其中一個學生補充說:“您能不能祝福我們有個光明的未來?”
這些來自中國各地的學生在高考中取得優異成績才進入這所歷史悠久的大學。竟爭是這些十七八歲年輕人的天性。進入這所權威學府使他們可能擁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他們是中國的精英,他們也知道這一點。
是,首先進入他們腦海的是和平、合作和友誼這些公益,而不是個人成功。他們有一種社會意識;個人理想通過集體價值觀和集體目標來表達。
的確,在我和這些學生共度的6小時中,“我”這個字眼只出現過二十幾次,而且只針對特定問題,比如某個學生是哪里人。多數答案都圍繞“我們’構成。
界定這些學生個性的不是與可怕的集體之間的距離 而是在可依賴的集體中競爭自己的位置。
他們的社會意識似乎來自強烈的文化舒適感。這種舒適反過來似乎源于中國一次又一次戰勝內亂、外侵及“和平演變”。
中國這么大,人口這么多,歷史負擔這么重,至少在這些學生中,安全的認同感來自生為中國人這個事實。這些年輕人沒有必要通過把其他種族放在對立面來界定自己。如果其他人選擇把中國人放在對立面界定自己,那是他們的問題。
回到我住的酒店己經是下午1點半。我邀請這些學生和我在酒店一起用餐。
坐在桌邊,我們拿到五份菜單,只有領頭的拿了其中一份。我讓他點菜。接到賬單后我才意識到,他點了上面最便宜的東西。
安享中國人身份,禮待外國人,尊敬長者,我的新中國朋友代表一個自信的中國,這個中國要在強權圍坐的桌邊尋找自己的位置:不是趕走已經坐下的人,而是要求一張更大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