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基督教科學箴言報》11月21日文章:在中國得到感恩節禮物(作者 Dorothy Aksamit/編譯 小河)
一位導游無禮地將我們趕出了一個村寨的收獲慶典儀式,結果無意中反而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一行共3人:我與一對荷蘭夫婦。我們在中國旅行社遇上,遂決定一起找一個導游,乘車游覽貴州凱里周邊的苗族村寨。
我們先是到了那里的一個村寨。我們順著一條狹窄的鵝卵石小路走,兩邊排列著兩層樓的木房子,最后到了村寨的一個廣場。那里人頭攢動,一大群中國游客與當地村民混雜在一起,村民們穿著刺繡外衣,頭上戴著丁當作響的頭飾。
廣場中央豎立著一根高高的柱子,兩邊插著一把把的匕首。寨子里的長者們一身黑衣,圍著柱子緩緩繞圈,舒緩的曲調從蘆笙中流淌而出。隨著樂聲加快,村民們開始一圈一圈地坐下,直到整個廣場都坐滿了人。這種舞蹈是為秋天收獲而舉行的一個感恩儀式。不久,我們3人也加入到其中。
一直到現在,這段經歷還令我興奮不已——我們幾個歐洲人,大老遠跑到中國的村寨里,飲著村民們送上來的迎賓酒。接著,我們3人開始拍照,直到那個中國旅行團的導游跑到我們的導游面前。我們的導游急忙解釋:“他們3人是散客,他們樂意付錢。”但那個導游毫不客氣地說:“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如果他們想看表演,就得等到這場結束,自己掏500塊錢。”
我們的導游是一名高中英語老師,她感到十分難過和失望,但我們寬慰她說,我們已經看到了。于是,我們下山走向我們的車。就在那時,一位村民停下了腳步,笑彎了腰,他興許是看到6.3英尺(約1.89米)高、金發藍眼的荷蘭人彼得。接著,他走到了彼得的身旁——他的身高只及彼得的腰,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為什么離開那里?”他問。當我們的導游向他解釋后,那位村民毫不遲疑地轉身,示意我們跟著他走。于是,我們來到了一所簡陋的小房子前。我們穿過低矮的門,里面一頭牛正搖著尾巴。牛住樓下,人住樓上,我們踩著吱嘎作響的木板樓梯,來到樓上的一個簡陋房間里,里面擺著4張凳子,一串串紅紅的辣椒是屋里惟一的裝飾。
進入屋內,我們看見一張掛有蚊帳的床,從臥室里走出來一位年輕漂亮的少婦,她的穿著就好像在等待帝王光臨似的。她怯生生地對我們導游說:“我是他家二兒子的妻子,今年22歲。”我們對她手上在做的刺繡很感興趣。“我在給我的女兒做嫁妝,她現在兩個月大。”她說。
她的公公一直微笑著。當他得知我是美國人時,對我說:“我從沒想過我家還會有美國客人來。”我給了他一張印有金門大橋的明信片。他誠懇地說:“我會好好保存的,到時給我的孫子看。”接著,他又說:“我希望你們能再待會兒,跟我們一起吃飯。我們這個寨子里有富人,但我們家是最窮的。”
我不知該怎么辦。從這位村寨里最窮的老人的眼睛里流露的是真真切切的感情。但此時此刻,即便我們言語相通,我又該如何才能解釋清楚,他對我們3個素昧平生者的盛情邀請,是我們今生所能想像到的最大的感恩節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