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5日,包括《泰晤士報》、《衛報》、BBC在內的英國多家媒體披露了“大多數國際音樂比賽的結果早就內定”,此內幕由英國著名大提琴家Julian Webber(朱利安·韋伯)公之于眾,他的哥哥是大歌劇作曲家安德魯·韋伯(《貓》和《歌劇魅影》的作曲家)。
“內定結果是圈內公開的常識,無人不曉。”筆者專訪韋伯時,得到了這樣一句回答。許多國際音樂比賽,無論鋼琴、小提琴、大提琴還是其他,包括業內最有影響力的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比賽,其中俱腐敗叢生,結果早已內定給導師或是某音樂家的學生,這是行業中公開的秘密。
“多年以來,音樂比賽體制一直有問題。有許多專業音樂人出現在各種不同的比賽中做評委,他們相互認識,也知道彼此的學生,比賽變得像交易一樣:我讓你的學生贏,下次你讓我的學生贏。這是非常不誠實的比賽,因為贏的關鍵在于你是誰的學生,而不是你的水平,比賽其實和音樂相關的成分很少。音樂本身是很難比較的,除非選手們花了巨款,上了某位導師大量的課程,否則不太可能贏得比賽。”
在一個法制嚴明的西方社會,竟會允許這樣一個不公平的競爭體制存在多年。一些音樂比賽確有規定:不允許評委之間相互交流,又或是避免邀請選手的導師,可這仍然不能阻止腐敗繼續發生。除了音樂師徒關系,腐敗的形式還有金錢賄賂甚至性賄賂。
此前,試圖揭露音樂比賽黑幕的音樂人士層出不窮,但反響不大。韋伯此番言論,引起英國多家媒體關注及報道,是至今最具影響力的聲音。可當筆者問到這種腐敗體制是否能夠得到糾正時,他的態度是悲觀的:“不可能。因為已經‘走’得太遠了。”
對音樂比賽非常失望的韋伯說:“我認為音樂比賽并非走向音樂職業生涯的最好方式。音樂比賽就是浪費時間,因為和音樂無關。”什么是最好的方式?他直截了當地回答:“抓住所有你能表演的機會,盡可能地演奏。如果有任何著名音樂家訪華,盡量找機會去他們面前展示。可以大膽地問這些音樂家:‘我可以為你演奏十分鐘嗎?’”(何越 旅英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