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世前不久,馬澤爾大師仍在自己的家——美國弗吉尼亞州卡索爾頓莊園里與樂隊排練,積極準備一年一度的卡索爾頓音樂節。這是由馬澤爾大師親手創建的音樂節,隨著大師的突然離去,音樂節未來的命運也變得岌岌可危。
馬澤爾大師的一生中有長達75年的光陰是在舞臺上度過,作為上世紀30年代起即享譽世界的“指揮神童”,他在年僅8歲時就獲得了首次擔任指揮的機會,更在隨后的幾年時間里與美國的幾乎所有主流樂團合作過,這也使得童年時代的馬澤爾迅速積累起作為一名職業指揮家所必需的技術與經驗,讓他今后得以順利地完成從“神童”到“大師”的蛻變。根據卡索爾頓音樂節方面的統計,他一生中指揮了超過150支來自世界各地的交響樂團,在不少于5000場的音樂會與歌劇演出中執棒,錄制過逾300張唱片。這每一個驚人的數字,都是經過了漫長的積累才最終達到。
馬澤爾大師的后半生與中國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他早在1978年就率領克利夫蘭管弦樂團首次在香港執棒演出,1986年與匹茲堡交響樂團首次訪問內地,這成為了大師與中國之間緣分的開始。進入21世紀以來,馬澤爾大師分別與紐約愛樂樂團、英國愛樂管弦樂團、芝加哥交響樂團、慕尼黑愛樂樂團等國際一流樂團造訪中國,成為了中國樂迷最為熟悉的頂尖指揮大師之一,特別是對于北京樂迷來說,由于馬澤爾先生與國家大劇院之間的深厚友誼,樂迷得以經常聆聽大師晚年精湛的指揮技藝。他早在2008年就與紐約愛樂樂團完成了在大劇院的首演,又在2010年首度執棒成立僅數月之久的國家大劇院音樂廳管弦樂團,演出了歌劇《茶花女》及兩場交響音樂會。2013年4月24日,馬澤爾大師率領慕尼黑愛樂樂團在國家大劇院演出,又在兩周后率領大劇院音樂廳管弦樂團演出了其親自改編的“無詞指環”,這也成為了大師留給中國音樂愛好者的絕響。
2013年4月馬澤爾大師與慕尼黑愛樂樂團的中國巡演是大師生前最后一次在中國的巡演,足跡遍及北京、上海、深圳與廣州四座城市,我也有幸在這次巡演中一直跟隨著大師的足跡,時刻感受到籠罩在他身邊的“光環”與“氣場”。在廣州星海音樂廳舉行的巡演最后一場音樂會結束后,大師盡管已經疲憊地癱倒在椅子上,卻仍然與樂團百余名樂手一道,舉起了工作人員早已準備好的啤酒,空氣里響徹德文祝酒詞“Prost”。如今大師已然逝去,他嚴肅中透著親切的笑容永遠定格在了人們的記憶里,將與他不朽的音樂一同被人長久銘記。(徐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