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25日,作家、湖北省作協主席方方發了一條微博,引起了“方柳之爭”,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因為被方方公開指責為參評魯迅文學獎而“跑獎”,以詩人自詡的柳忠秧立即回應,要方方拿出證據,并向媒體表示要起訴方方,并稱已聘請律師,“法庭上見!”但是,至今未見柳忠秧起訴方方的報道——既不涉及受法律保護的個人隱私,也不涉及國家機密,真要開庭,應該不會刻意避開公眾視線——一個劍拔弩張的開始,要石沉大海般結束?
在不知內情的人們看來,方方發了微博,就是把皮球踢給了柳忠秧。在柳忠秧的新浪微博上,這一個月來,只有兩條微博與此有關:5月29日發長微博《柳忠秧“挽弓一怒射(1)”方方(之一)》(原標題如此——評論員注),這是事發之初明確表示要起訴方方;6月13日轉發《廣州日報》的報道《“方柳之爭”背后的文壇江湖》,這是一篇背景報道。除此之外,柳的微博再不提起訴起訴方方一事,所發微博,不是貼出自己的新作,就是評論家對柳詩的崇高評價,好像博主已經忘了自己曾被人“誣陷”,也忘了自己說過的要起訴之類的話。受辱未雪,而能沉醉于詩藝,幾人能夠?如無隱情,這太離奇、太不合常理常情了。若有隱情,又隱在何人、何處?
方方在上個月25日所發的微博中說柳忠秧“把所有評委搞定。評委多是高校教授,教授們重人情而輕文學。”一名叫樊星(@star1238)的教授評委對此作出回應。在方方的微博上能看到雙方的言辭來往。樊星說:“湖北的教授們為作協幫忙,到頭來被你到處點名攻擊。像話嗎?我只想討個公道,并提醒你懂得尊重同事是起碼的做人道德”——沒有說明自己是否被柳忠秧“搞定”。樊星的另一條微博說,“武當山上,朋友們紛紛關心方、柳之爭,都覺得不值。我也聽說了一些有價值的消息。一直想寫我知道的某些文壇內幕,這兩天的所見所聞,豐富了我的記憶。很好很好!”方方轉發這條微博時說:“樊教授是武大教授,著名評論家。欣賞柳詩是你的自由。但想攪混水,讓人猜測此事為私人恩怨,我恐怕就不能給你留面子了。”
在沒有權威的官方消息可資分析時,外界只能從當事人語焉不詳的只言片語中尋找蛛絲馬跡。不排除一些人兼有看熱鬧心理,但在有關部門如湖北省作協及其主管部門眼里,“方柳之爭”不應是一場熱鬧,不是個人恩怨。“方柳之爭”,當然關乎當事人的名譽,但同時更關乎文學事業在公眾心目中的形象。一國的文學,應有引領國民精神的作用,文學評獎,是文學事業的重要一環;因此,文學評獎是否透明、廉潔、公正,不可輕忽。如果文學獎參評者、評委及組織者的行為都不能見陽光,文學除了淪為名利場的游戲,還能是什么?方方為柳忠秧參評魯迅文學獎一事發微博公開表態,初衷應該也是補救、維護文學的聲譽。
若對讀者負責,對文學乃至文化事業負責,就不應該讓“方柳之爭”就這樣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