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莫屬》的“學歷門”逐漸演變成一場道德與市場的論戰:5月下旬,號稱留法10年的海歸碩士郭杰被質疑法語水平和學歷造假后當場暈倒;而后,造假者的身份發生大逆轉,法國MLC聲明予以否認面試官文頤的學歷。經過兩次折騰,職場教父李開復在微博上發起“萬人實名抵制《非你莫屬》”,“學歷門事件”最終引爆成為公眾文化事件。
真人秀節目的核心是“人”,要求參加節目的是普通、真實的人。在美國,真人秀的嘉賓身份如果出現紕漏和虛假,會是嚴重的電視事件并被媒體激烈抨擊,很有可能對節目品牌和原則是很嚴重的損害;而在內地,嘉賓造假以達到電視戲劇性在真人秀節目中似乎并不新鮮。嘉賓身份可以是被安排的,嘉賓的行為是可以有腳本的,為了利益可以忽視規則,廣告無孔不入——作為一檔真人秀節目,《非你莫屬》有著同樣的“特色”。
據《金陵晚報》報道,曾經有求職者稱自己做過《非你莫屬》節目組的“托兒”,他因為在自己領域做出一定的成績被節目組邀請,節目組沒有對他的學歷、個人資格進行任何審查;也有人在李開復微博中留言表示,《非你莫屬》只是一個舞臺,節目組有時會刻意邀請一些“不靠譜、來出丑”的求職者,以此提高收視率;而此次“學歷門”事件中,最讓人啼笑皆非的也莫過于面試官文頤從“質疑者”被確認為“造假者”。對面試官和求職者審查不嚴格,執意在現場顯示出對求職者的不信任,偏執于細節拷問,以居高臨下的立場和態度隨時進行質詢——用這種方式追求戲劇性,在罵聲中提升品牌和收視率,這是某些真人秀節目的大致軌跡。
原則和門檻都為利益所設,這是《非你莫屬》的又一“特色”。對比此前央視的《贏在中國》以及北京衛視新開設的《就等你來》,不少觀眾對《非你莫屬》的大量質疑來自于面試官:天天網、百合網、好樂買、優勝教育、華泰眼科、58同城、聚美優品、酷訊旅游、咖啡之翼、尊酷網——什么樣的企業能夠在《非你莫屬》招聘員工?挑選面試官的標準是什么?會對面試官們的履歷進行驗證嗎?面試官們代表他們的企業文化嗎?這些面試官是來招聘的還是為公司打廣告的?實際上,不少面試嘉賓確實是把節目當成了推廣平臺和個人的秀場——節目內容就此淪落為公共廣告。
在激烈競爭中《非你莫屬》顯然最大限度地妥協于市場原則,一再強調“職場就是這樣”、“幫年輕人成長”,這種辯解顯然是無力的——實際上,這檔真人秀節目只向我們提出了一個問題:在收視率的時代,電視的公共倫理堅守該如何?收視率應該不應該是它的唯一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