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6日晚8時,已經占領臺灣“教育部”前庭長達162小時的“反課綱”學生宣布退場。臺灣史上首次由高中生發起的社會運動終于落幕,但其影響臺灣政壇與社會的余波仍在。從“出兵”到“收兵”,“臺獨”勢力的種種政治算計暴露無遺。島內輿論也不時反省:臺灣每天幾近沸騰的民意輿情為何不能成為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沉默的大多數”就永遠這樣被少數抗議者牽著走嗎?這場“臺獨運動”發展與“臺獨史觀”延伸下的“反課綱”事件,誰贏誰輸目前還無法評估,但其帶給臺灣社會的負面影響,已經蔓延開來。
一、高中生上演“太陽花”續集
臺灣中小學生的課綱曾在李登輝陳水扁時期遭到多次扭曲篡改,中國史被大幅刪減變成“外國史”,李白和孫中山成了“外國人”。此次臺灣教育部門決定微調高中歷史課綱,主要內容即集中在臺灣史部分,包括將“中國”改為“中國大陸”、“清朝統治時期”改為“清廷統治時期”、“日本統治時期”改為“日本殖民統治”、“慰安婦”增加了“被迫”字樣等。與綠營執政時對教材“去中國化”的動作相比,此次調整幅度非常微小,但仍引發“獨派”激烈抗議。7月23日,部分高中生闖入臺“教育部”并沖進“部長室”,7月30日晚再有學生和民眾在“教育部”辦公大樓外馬路集會,并在次日凌晨翻越圍欄闖入大樓門口廣場,占領至6日晚。這期間,學生代表一度提出“教育部長”吳思華下臺、撤回課綱等訴求,還發生了本有憂郁癥的抗議學生自殺以及學生毆打前來勸退的父親等極端事件。臺“立法院”8月4日協商建議“教育部”啟動課審會進行檢討,并開放各校自由選擇新、舊版本教科書。吳思華5日宣布撤銷對涉及7月23日闖入事件學生的提告。8月6日“反課綱”行動因臺風來襲退場,準備回到各自學校監督選書。
早有臺媒指出:這次的反課綱事件幾乎完全復制去年的“太陽花”學運,不僅背后的指導者都是“臺獨”組織,運用的手法與工具也幾乎一模一樣。“反課綱”過程中,民進黨資助學生的報銷發票被公布出來,臺灣作家銀正雄發文揭穿民進黨外圍組織引收、訓練未成年學生的黑幕,強調絕非蔡英文所說“只以實際物資支援反課綱團體”。與“太陽花”學運的大學生一樣,參與“反課綱”的高中生們的最可悲之處,就是瞎忙了半天,卻連這“萬惡”的課綱究竟犯著他們什么了都說不出來,甚至抗議標語和海報也是錯別字頻出。這場“續集”并不精彩,表面上反對的是修訂課綱的程序不透明,就像“太陽花”學運表面上反黑箱、骨子里卻是對中國大陸崛起的畏懼如出一轍。“反課綱”運動的參與成員雖擴及高中生,操盤的仍是大學生甚至成年人,有人分享了鎂光燈,有人收割了成果,高中生尚未成年,情緒容易亢奮,理性思辯卻不足,行事也很沖動,“有樣學樣”的侵入“教育部”后,竟然幼稚到以為警察不敢逮捕他們。這些孩子們在以自己的無知與不馴為傲之余,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后面出錢給他們當拉拉隊的,只是將他們當成政治斗爭的棋子罷了。
二、臺灣輿論反思:社會病了嗎?
“世上本無事,何處惹塵埃”,“反課綱”行動發展至此,教育問題已被激化為政治惡斗。臺灣輿論紛紛反思:臺灣病了嗎?
病態一:“少數暴力”的荒謬。與反服貿運動的“太陽花”學運一樣,“反課綱”運動的高中生們也同樣認為只要強力抗爭,就能達到撤銷新課綱的目的。在抗議過程中,學生們出于情緒化者居多,對課綱有理性認識者幾乎沒有,其中最具爭議性的是侵入官署并進行破壞,這個很明顯的違法行為,卻因為行為人是年輕學生,往往得到社會同情,“少數暴力”帶來的荒謬,令人無奈。8月3日下午,“教育部長”吳思華與學生對話時同意新舊課綱并存,等于已經讓步,但學生們仍拍桌、怒罵、掉頭走人、痛哭失聲,甚至有人揚言要比照自殺的同學。新黨青年代表王炳忠表示:如果課綱微調真的廢掉,那等于是告訴全臺灣,只要敢死,就能擋掉所有你不樂意不高興看見的政策,那以后的臺灣政治就完全是暴民政治。前有“太陽花”,后有“反課綱”,臺灣社會的變化令人不安。
病態二:只問立場不問是非的怪誕。“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已經成了臺灣不同政治立場群體的常態化表現。學生們用盡全力反對的課綱,既非像在野黨指控的向中國大陸傾斜,也沒有刪除本土社團所在意的臺灣史,一些有心人士刻意誤導學生,聲稱“二二八事件”已被刪除,但事實正相反——這個影響臺灣政治甚巨的歷史事件被提升為了重點欄目。島內輿論感嘆:高中生行事就已經只問立場不問是非,以后臺灣怎么辦!若只論立場不問是非,社會就沒有理性客觀討論的空間,長此以往,不得不令人對臺灣的未來感到無比的憂心。
病態三:“選舉皇帝大”的吊詭。很明顯,去年“太陽花”學運“味道甜美”,民進黨認為值得重演一次,近幾年他們嫻熟利用各種社會運動并強力收割運動成果,早已成為公開的秘密。“反課綱”運動“臺獨”鑿痕明顯,根本就是為了選舉,單看抗爭現場各路政客出沒頻繁即可得知。島內輿論指出:有些“反課綱”學生連張飛和岳飛都弄不清,民進黨不讓他們面對文明與知識,對他們加以操弄,“這究竟是在培育民主烈士,還是玩弄摧殘青年的心智靈魂?”民進黨踩到人性的紅線,即使贏了政權,也輸了人性,這樣的勝利,勝得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