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賀歲狂歡的時刻,但在德國科隆卻演化為一場跨年夜的騷亂,確切講是大規模的性侵案。
已經報告的500多起騷亂案件中有4成是性侵案。由于性侵案的主角是帶有“移民背景”(北威州內政部長語),因而9日、10日兩天科隆當地發生了排外街頭運動并演化為騷亂。右翼反移民主義者,從克隆性侵案中找到了對伊斯蘭移民以暴易暴的理由。德國穆斯林組織中央理事會表示,“我們正在經受前所未有的仇恨”。
遭受煎熬的不僅是穆斯林組織和移民,還有一只穩霸政壇的“鐵娘子”默克爾,她被右翼極端分子抗議者怒吼:“默克爾必須滾”。此外,科隆政府、警察乃至整個德國的輿論場也亂作一團,他們都在找批評的靶標或者犯罪的移民,或者無能的警察,或者黨同伐異...
德國亂了,默爾克也急了。這位“鐵娘子”也不得不表示,對于在德犯罪的移民,德國必須將其驅逐出德國。這位看上去像鄰家大媽但內心堅決的德國女總理,在贏得美國《時代》周刊新科年度人物后,正面臨前所未有的政治危機。
成也移民,敗也移民。強大的德國,經受住了歐洲主權債務危機的考驗,希臘債務危機的挑釁,避免了歐元區的分崩離析。作為歐洲的領導者,德國和她的掌門人默克爾表現得像個優等生。即使是將歐洲拉入險地的烏克蘭地緣政治危機,默克爾也在美歐之間顯得游刃有余。但是來自中東北非地區的難民危機,還是讓默爾克“陰溝翻船”。
紊亂的中東北非地區,是阿拉伯之春的副產品,也是美國反恐戰爭留下的爛攤子--直接表現于敘利亞政局動蕩和IS(伊斯蘭國)搗亂。這是中東北非難民涌向歐洲的主因--因為地緣接近,且歐洲富裕。在富裕的歐洲中,德國又是移民們最理想的目的地。從旁觀者的視野看,歐洲接受來自北非中東的難免是咎由自取--歐洲對于中東北非亂局負有相當責任;但也有些冤枉,替美國當了冤大頭。
從希臘的海上路徑到東歐的路上出口,形成了北非中東難民大逃亡的起點。客觀言,這些處于歐洲前沿之地的歐洲國家,是不愿意讓難民們進入歐洲的。然而去年9月份敘利亞三歲小難民艾倫浮尸海上的慘象,不僅激發了全球對歐洲國家的考問,歐洲國家也在反思自己的難民政策。以德國為首的西歐國家,釋放出充滿大愛情懷的道德主義,在德國總理默克爾的力撐之下,歐盟通過了移民分配方案。盡管德國結納了更多難民,但是東歐國家集體反對。匈牙利總理歐爾班甚至稱這是默克爾強加給歐洲的“道德帝國主義”。
德國總理默克爾和法國總統奧朗德主導下的歐洲充滿大愛和負責任的移民政策,讓默爾克和奧朗德贏得全世界的稱贊。但是“大愛”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巴黎連環恐襲不僅讓奧朗德對“政治絕對正確”的移民政策開始反思,極右的瑪麗-勒龐也通過選票給予奧朗德棒喝--雖然奧朗德有驚無險。東歐國家,借巴黎恐襲趁機關閉邊境,并拒絕執行歐盟的移民分配方案。
默克爾總理三次連任總理,讓其有了特別自信的理由。去年年底,默克爾依然稱德國有足夠的經濟實力接納100萬難民--盡管執政的基民盟內部對其移民政策頗有不滿。數據顯示,2015年德國接納的難民人數在100萬-110萬之間,已經成為全球第二大的接收移民國。如果不是科隆騷亂,默爾克在新的一年接受難民的速度也會也緩降下來,但不會有大的改變。但是科隆騷亂已經演化為以暴易暴的恐怖連續劇--且從移民政策演化為政治危機。而且,從執政黨到反對黨,從極右勢力到普通民眾,開始懷疑默克爾是否能夠繼續領導好這個歐洲領頭羊。
默克爾幾乎沒有選擇的余地。因為科隆制造騷亂的移民分子,他們在街頭實施暴力時,公然聲稱是默爾克“請來的客人”。這讓默克爾成為眾矢之的--道德主義雙刃劍開始刺向默爾克。
是承擔歐洲的責任,還是引狼入室?科隆騷亂不僅是德國和默爾克的困惑,也將深刻影響整個歐洲的移民政策。曾有輿論描繪30年后的歐洲政治地圖--法國伊斯蘭化,德國伊斯蘭化,整個歐洲都將伊斯蘭化...這或有些危言聳聽,但對歐洲而言,法國和德國這一支撐歐洲聯合的基石,道德主義的移民政策引發的恐襲和騷亂,將徹底寂滅歐洲政治家和民眾對難民的惻隱之心。
排隊等在敘利亞邊境的數百萬難民,望穿秋眼恐怕也難以踏上歐洲的土地。在難民問題上負責任的德國,面對國內的反移民壓力,他們也不得不退卻。德國如此,法國如此,其他歐洲國家更是變得保守。但是,只要中東亂局不解決,松散的歐洲邊境是無法擋住難民潮來襲的。
[責任編輯:李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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