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興市場國家崛起,是過去20年國際經濟格局的典型特點。全球的投資者、政治家和評論員都樂此不疲地分析這一現象,探討其崛起對全球力量平衡、全球經濟治理的意義。然而這些討論卻遺漏了創新。
新興市場國家的創新,不僅局限于國際貿易與投資領域,還影響到國際政治和軍事領域。最近的一項研究揭示了新興市場國家在科技前沿發展的成功及成功因素的復雜性。
在經濟快速增長的國家中,創新密集型企業的類型很不一樣。在中國,制造業領域合資企業的創新卓有成效。在巴西,引進和研發世界領先技術,讓企業在自然資源和航空航天領域的發展居世界前列。在印度,本土企業在醫藥和信息科技領域成為技術引領者。在所有新興市場國家,都可以觀察到創新型企業類型和領域的多樣性。
推動創新的動因是什么?產業結構和技術能力的提升發生在經濟自由化之前,阿根廷、巴西和印度等經濟體,都處于由國家主導工業化戰略、進口和對外直接投資嚴格受限的階段。在受保護的大環境中,政府出臺政策刺激技術發展,企業創新能力轉化為新產業領域的拓展。
經濟市場化后,舊秩序下的創新能力被重新調配,以幫助企業應對經濟全球化的挑戰。在更加開放的市場環境中,企業可以獲得過去因價格高昂、貿易投資限制而難以獲取的國外先進技術。本地企業與外企合資,讓外企整體性收購本地企業,也可以開辟直接獲取技術以進行再研發的新路徑。這種模式在中國和印度比較普遍,許多企業在與技術密集型外企合作的過程中,轉型為跨國公司。新興市場國家中創新企業崛起最引人關注的部分,就在于技術來源和企業技術研發策略的多樣化。
對新興市場國家來說,國家的技術政策對企業的創新具有引領和推動作用。國民收入的提高,科研經費的增加,能讓新興市場國家的企業更好地投入高風險的創新中。比如,巴西的政策更偏重航空航天和生物技術領域的創新能力建設。
新興市場國家的企業創新能否維持在最高水平?產業創新的領域能否不斷擴大?對此應持樂觀態度。這取決于技術政策和宏觀經濟政策的穩定性,還取決于貿易和投資的開放性。因為,促進全球知識和技術流動,對維持高水平創新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