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經濟新聞》1月22日文章】 題:美國無法描繪世界新秩序(作者藤井彰夫)
“美國在走向何方?世界對此感到困惑。”在奧巴馬總統第二任期即將開始之際,美國布魯金斯學會為其擬就了一份外交政策建議書。建議書提出,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建立起來的、由美國主導的國際秩序出現動蕩的形勢下,美國更應發揮領導作用。
2009年上臺的奧巴馬總統,對以新保守主義著稱而且意識形態色彩濃厚的小布什政府的外交政策,采取了批判姿態,提出了國際協調和“無核世界”
的新主張。這使他在上臺還不到一年就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然而,現實卻與他的期望相距甚遠,四年過去了人們卻沒有看到美國描繪的世界新秩序。
奧巴馬政府成立當初,人們曾經對包括新興國家在內的二十國集團(G20)首腦會議寄予厚望,但隨著金融危機告一段落,G20的作用開始明顯下降。
對于由美,中兩國來協商重要議題的“G2”主張,中國并未給予積極回應。此后,奧巴馬政府不得不采取重視以往的盟國和隨機應變的實利外交路線。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所謂重視亞洲政策。在歐洲衰退與亞洲崛起這種結構性變化的過程中,對21世紀的美國來說,亞洲肯定將成為最重要的市場。對于影響力不斷擴大的中國,美國要通過與日韓以及東南亞各國的合作,來牽制其海洋擴張等軍事崛起的步伐。可以說,奧巴馬作為美國總統首次出席東亞峰會并推動《跨太平洋戰略經濟伙伴協定》(TPP)談判等措施,都是旨在實現上述目的的舉動。
然而,如今的美中關系與冷戰時代的美蘇關系不同,并非絕對的對立。對美國而言,中國既是在軍事方面的潛在威脅,又是美國國債的最大投資者,還是非常重要的貿易對象國。
美國前國務卿賴斯批評說,受重視亞洲這一政策轉變的影響, “在‘阿拉伯之春’等中東動亂過程中,美國未能體現其應有的領導能力”。如今的美國面臨著伊朗核開發、中東和平進程停滯、恐怖威脅依舊等諸多難題。
但在美國國內,因伊拉克、阿富汗兩場戰爭而產生的厭戰情緒,以及依靠頁巖氣革命削減對進口原油依賴的預期,催生了這樣一種強大輿論:“美國不應深度介入中東和非洲。”
讓美國動搖不定的另一個因素是,美國尚未完全治愈金融危機造成的創傷,因而必須致力于重建國內經濟這一“內向性工作”。正如美國專家所說“美國安保方面的最大威脅是財政赤字”。因此,重建經濟和建立國際秩序,對美國來說猶如車之兩輪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