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是駕馬車。如今的怪現狀是,無論是哪個車把式駕車,都不會認真考慮自己的目的,只會在四周的鼓噪聲中揚起鞭子,往極端民族主義的方向趕。于是,政壇成了走馬燈,國家成了跑馬場,只見轉圈,不見前行。
輪到安倍這個新把式上臺,照樣難脫窠臼。選前表態修改和平憲法,上臺后放話要修改反省日本侵略罪行的“村山談話”,在公開場合高唱《君之代》作秀。副首相麻生訪問緬甸期間,還要“光明正大”地祭拜二戰日本侵略軍墓地,絲毫不顧忌周邊鄰國對戰爭的深刻記憶。
著名國際問題專家約瑟夫·奈在接受日本媒體采訪時毫不留情地指出,日本的右傾化是“軟弱的表現”,這種軟弱源自自信的喪失。
曾經的自信,來自日本人創造的“經濟奇跡”,F在的喪失,來源于“失落的二十年”。經濟長期低迷不振,社會矛盾日益突出,民眾普遍“對政治不信、對前途不安、對現狀不滿”,社會上彌漫著危機感和焦慮感。
政黨和政客頻繁曝出獻金丑聞,信誓旦旦的承諾上臺就遭到背叛。量化寬松的貨幣政策的效果已令日本民眾喪失信心,懷疑依靠自身力量走出低谷的情緒普遍蔓延。背靠美國的日本發現,在國際事務上,日本只有出錢出力而沒有真正的話語權。所有的這一切都一次次地考驗著日本的自信心。
因為不自信,日本人才會走馬燈似地換首相,直到選出一個強勢政府;因為不自信,日本人才孜孜以求謀求“入!保非蟆罢未髧钡牡匚。因為不自信,日本人才會不斷地強化“日美同盟”,幻想美國人給予其最堅實的依靠。因為不自信,他們才要重新審視國防開支,招兵買馬,擴充武器裝備。
這種不自信已經產生出某種危險。
日本歷史的周期律顯示,越是陷入困局,宣揚極端民族主義,軍國主義就會重新活躍。上世紀30年代,日本深陷經濟危機,為轉嫁國內矛盾,當時的日本政府最終走上了對外擴張的道路,最終傷己又傷人。這已是前車之鑒。
車把式安倍已然知道,國家的希望在于經濟增長。他好像還沒有下定決心轉這個彎,在釣魚島問題上繼續保持強硬態勢。
圍繞中國的“圍堵外交”,已經暴露了安倍政府的外強中干,他還沒有勇氣在領土問題上同中國進行實質性接觸。這是做過“短命首相”的怯懦之舉:被支持率綁架了思維,被極右勢力綁架了身體,不去帶領日本勇往直前,重拾民族自信之源,反而任由日本的馬車在歷史的宿命中轉圈。(楊子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