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3年剛剛降臨到我們這個世界的時刻,在法國,有兩件事情也許是人們議論最多的:一件是法國影星德帕迪約如愿獲得了俄羅斯護照,另一件是法國前影星、著名動物保護主義者碧姬·芭鐸威脅如若不滿足她在動物保護方面的要求,她就要申請加入俄羅斯國籍。
這兩個人都是法國和國際知名電影人。一個64歲,一個78歲。按說都是年逾花甲并享譽天下的成功人士,何以非要鬧到連法國人也不想當了,而要另覓他鄉安身呢?原來,他們一個是因為不滿法國對富人征稅太重(即準備對年收入超過100萬歐元的個人征收稅率為75%的所得稅),一個是因為里昂一家動物園要給兩個患肺結核的大象實施安樂死(據說是怕這兩只象把病傳染給其他動物,甚至是人類)。
雖然他們更改國籍的動機并不相同,但有意思的是他們選擇的移民目的地卻完全一致,都是俄羅斯。首先應當承認,這里面是參雜有個人情感喜好的。德帕迪約曾多次訪問過俄羅斯。對俄羅斯近些年獲得的發展印象深刻。他曾經在2011年攝制的一部法俄合拍片中扮演過一個角色,也多次為俄羅斯的一些公司和產品充當過廣告代言人。這使得俄羅斯人熟悉了這個綽號“大鼻子情圣”的人。至于說碧姬·芭鐸,她同俄羅斯多次打過交道。2011年年底,碧姬·芭鐸曾致信普京,感謝俄羅斯與其關稅同盟伙伴國白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一道禁止進口豎琴海豹皮毛。而在更早的2004年,普京曾接受碧姬·芭鐸建議,要求獸醫在給動物施行手術前注射麻醉劑,以減輕動物們的痛苦。
如此看來,俄羅斯的軟實力搞得不錯,使得法國人、尤其是法國知名人士對普京領導的國家心有向往。但是除了一些文化和環保的因素外,一些政治和經濟的因素也起了很大的吸引作用。近些年,俄羅斯國內政局比較穩定,經濟穩步發展。俄羅斯2011年的經濟增長率大約為4.3%(而法國這一年的經濟增長率僅為1.7%)。盡管俄2012年的經濟增長有所放緩,估計也不會低于3.5%。相比之下,法國的情況則要糟許多。法國目前經濟疲軟,債臺高筑。失業率高企(接近10%),被稱之為“歐洲病夫”。法國經濟走下坡路的情況促使國家不得不從“開源節流”上想辦法。于是社會黨政府便有了對富人高比率征稅的想法。這導致法國的一批富翁和名流干脆“跑路”。
然而,影星德帕迪約僅僅是為了避稅才“跑路”的嗎?這里面顯然存在著對這些“靈魂非常特殊”(普京語)的人關愛不夠和缺少溝通的問題。法總理埃羅早前在得知德帕迪約想申請比利時國籍后曾諷刺說,此舉“相當可悲”。一句話,惹惱了這位喜歡感情用事的“情圣”,使他移居國外的決心更加堅定。
至于說里昂一家動物園里患肺結核的大象,難道對它們隔離和治療的手段完全窮盡了嗎?當地法院在批準處死大象前是否向碧姬·芭鐸做過解釋和溝通工作?這些都值得有關方面深思。
當然,跑了幾個名人也算不了什么,單靠在國籍問題上進行“要挾”也未必就能解決問題。但應當警惕的是這件事的連鎖反應和“名人效應”。當人們談論起法國的時候,首先會想到該國的文化名流和奢侈品。假使這些都沒有了的時候,“法蘭西”和“巴黎”這兩個名稱還會那么熠熠發光嗎?(任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