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南省昭通市鎮雄縣“1·11”山體滑坡、致46人遇難事件發生以來,針對以姜興武為首的專家組發布的“持續雨雪引起山體滑坡”調查結論,幾天來當地村民和媒體提出頗多質疑。近日,姜興武接受媒體采訪,回應堅稱該事件屬“自然災害”。
不過,在“滑坡下方是否是采空區”這一關鍵問題上,姜興武承認專家組確實沒有下過礦。因此,滑坡與采礦無關的結論仍然難以令人信服。
那么采礦的嫌疑是怎么排除的呢?姜興武稱,專家組查看了煤礦分布圖,據此判定礦區邊界距滑坡處有500米。可是,國家批準的采礦區范圍就肯定會得到遵守嗎?這無疑是專家組對礦方自律的無條件信任。而事實上,滑坡事故發生后,高坡煤礦的表現令人生疑,比如一直無人出面解釋、大規模撤走礦工。
有村民質疑高坡煤礦采煤采到了山底下,姜興武質問:“你們到礦里去過沒?”村民回答是聽說的。村民的“聽說”,固然不能直接證明越界采礦的存在,卻提供了一個線索。專家組面對疑問,應該做的是直面問題、實地調查、澄清疑慮,而不是要求村民舉證,責怪村民沒去調查。
在回應有無接受地方政府好處時,姜興武說“專家也講良心的”。但專家調查組說服公眾,靠的不是憑良心保證,而是詳實、可靠、無死角的調查報告。有無越界采礦,是一個事實問題,下礦調查,結果自然清楚。然而,專家組在沒有下礦調查的情況下,卻選擇為煤礦背書,難免讓人懷疑該調查報告的公正性。
當重大事故發生,公眾需要專業的調查來了解事情真相。公眾不苛責調查報告出籠速度有多快,但一旦調查報告拿出來,就應該能夠解得開疑慮、經得住質疑、耐得起推敲,尤其不能回避關鍵性問題。如果調查尚未周全,關鍵事實還不清楚,便匆忙拿出一個猜測性很強的結論來,顯然難以令公眾信服。(西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