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日前報道,我國首次“全國城鄉失能老年人狀況研究”顯示,2010年末全國部分失能和完全失能老年人約有3300萬,其中完全失能老年人1080萬。預計到2015年,我國部分失能和完全失能老年人將達4000萬,其中完全失能老年人將超過1200萬。家庭負擔過于沉重、養老機構不愿意接收,“失能老人”處境窘迫。
《桃姐》也好,《飛越老人院》也罷,富有“發現”精神的電影人,總是以別樣的敘事方式來呈現人們的日常生活。一部能夠打動人心的電影,除了懸念迭出的劇情、出神入化的演技,也離不開影片的社會效應。換言之,一部擊中民生痛感的影片,引發觀眾的熱議在所難免。
干癟的皮膚、呆滯的肢體、羞澀的笑容、茫然的眼神,或許就是“失能老人”留給我們的“刻板印象”。當他們因為行動不便或者智力下降而遭受白眼的時候,當他們因為身無長物而成為家庭“累贅”和社會“包袱”的時候,當他們一臉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接受形式上的慰問和過場性的探望的時候,他們便被集體抽離了個性與特點,被視為一個整體,被硬塞在一個共同身份之中,接受相似的對待,規訓出相近的反應來,成為被符號化的弱勢、邊緣群體。
伴隨著現代社會的流動性,家庭結構的小型化和“空巢化”,“養兒防老”和“居家養老”的傳統養老模式受到猛烈沖擊,社會化養老服務逐漸從一種特殊性需求向普遍性需求轉變。然而,不論是養老金的資金缺口和覆蓋面不夠,還是養老機構床位緊張、護理人員短缺,都說明社會化養老“力不從心”。
“空巢”又“空心”,很大程度上應該歸咎于社會支持網絡的缺失。子女不在身邊,養老院不愿意接收,又缺乏老年人活動場所,社會交往進一步壓縮,蝸居生活索然無味,“失能老人”在社會網絡體系中成為一個孤立的節點,在無形之中被邊緣化了。
建構社會支持網絡的關鍵,在于形成政府引導、民間組織運作、社會力量參與和家庭成員支持的社會化養老模式。蘇州工業園區湖西社區組建了“愛心餐廳聯盟”,一張愛心卡,可以讓65歲以上的老人在15家餐廳內享受不同的折扣,解決了老人的就餐難題。由此觀之,加強多方合作、擴大社會參與、發展社區居家養老服務,“老有所養”才會從口號變為現實。
面對“失能老人”,他們是誰、曾經做過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是模糊和抽象的群體標簽,而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只有大力發展社會化養老,才能讓“晚開的花”更加爛漫,“陳年的酒”更加醇厚。(楊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