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位于廣東廣州的暨南大學有兩名女研究生分別以服老鼠藥和跳樓的方式自殺未遂。據了解,服老鼠藥的女生身體幸無大礙,跳樓女生經及時搶救暫無生命危險。(4月18日《南方日報》)
中國人歷來講究“臉面”,一旦任何有損“臉面”的事情發生,個人也好,單位也罷,本能的反映就是“遮丑”,總是力圖運用各種手段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暨南大學卻突破了這一“窠臼”,及時地進行了信息公開。太陽出來了,誤解的陰霾自然也就煙消云散了。
隨著相關人員及時被救治,女研究生自殺事件似乎已經落下帷幕了。但是,這個事件對我們這個社會的拷問,也許才剛剛開始。近年來,大學生自殺的新聞不時見諸報端,引發老百姓和大眾傳媒的熱切關注。這一次,由于裹挾了“女研究生”這個頗具賣點的標簽,再次激起輿論狂歡。
在消費主義盛行的背景下,“女研究生”早已成為暖味字眼,“碩士女城管”也好,“性學研究生”也罷,都成了一種娛樂符號,成為人們“淺閱讀”的對象。對于女研究生,我們往往“以膚淺的關心來掩蓋實質上的漠不關心”,對她們進行片段化、平面化的閱讀。至于她們的生存狀態如何,就業前景怎樣,這些另類詰問往往會被主流的問題化邏輯所淹沒。
在女研究生自殺一事上,也同樣容易陷入“淺閱讀”的誤區。情感受挫導致的情緒波動也好,心情煩躁導致的行為失常也罷,每一個自殺者的背后,都有著截然不同的行為動機,在身世背景、生活經歷、個性差異等方面極為懸殊。我們不能將之視為一個整體,在出現問題之后,被塞在一個共同的身份之中:女研究生。之后再讓她們開始一段共同的命運,接受相似的對待,籠罩在“自殺未遂”的陰影里。
事實上,自殺問題遠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可怕。一百多年前,社會學家迪爾凱姆以實證研究為基礎,寫出了彪炳史冊的《自殺論》。他認為,社會轉型時期,急劇的社會變遷打破了原有的社會平衡,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了人們的行為失范,自殺就是其中之一。只要加強社會管理和社會風險控制,自殺行為完全可以得到有效的遏止。
在有色眼鏡的遮蔽下,女研究生成為情感問題的受害者,成為人們“淺閱讀”的對象。當務之急,在于突破慣性思維的束縛,將大學生自殺當做一個社會新問題來破解。一是要深化心理健康教育,二是要完善自殺危機干預舉措,三是要做好自殺事件后補救性心理危機的后干預。如此,大學生自殺的悲劇才會逐漸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楊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