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三大評級機構屢屢人為抬高本國金融機構的評級,打壓他國金融機構乃至整個國家的信用評級,為美國資本通吃世界金融市場開路。依今日中國金融資本實力,我們有理由、有責任聯合亞太各國,努力打破信用評級的“美式壟斷”格局。
由世界信用評級集團主辦的亞洲信用體系建設高峰論壇昨天在北京舉行,論壇討論了在亞洲推動新型信用評級體系的重要性。
亞洲尤其是亞太地區作為當今世界經濟增長發動機,亟待構建滿足資本跨國流動需求的信用評級體系和屬于亞洲的權威評級機構,以為本地區經濟增長保駕護航。去年10月召開的“中國—東盟第十六次領導人峰會”上,李克強總理提出建設亞洲信用評級體系的構想,本次亞洲信用體系建設論壇討論建立亞洲新型信用評級體系,正是為落實“中國倡議”而順勢推出的步驟之一。
認知本次論壇的重要意義,可從信用評級業在國家金融體系中的特殊地位談起。信用評級是通過對企業和政府的債務償還風險進行評估,來引導和影響國際金融資本投資流向,進而左右金融資產定價權的特殊中介服務。如果評級不公正,將直接影響一國信貸市場匯率利率形成,左右一國股市人為波動頻率和幅度。一旦某國的信用評級被國際評級機構人為壓低,將立馬對該國金融系統造成嚴重沖擊,并影響該國經濟活動正常進行,由此對該國造成的經濟和金融損害往往刻骨銘心。信用評級在一國金融體系中起到的“壓艙石”作用,是維護一國金融安全的關鍵力量,代表了一個國家在國際金融體系中的主權地位。
眼下,國際信用評級市場被美國三大評級機構穆迪、標準普爾和惠譽國際所壟斷。美國三大評級機構的通常操作套路是,人為抬高本國金融機構的評級,打壓他國金融機構乃至整個國家的信用評級,為美國資本通吃世界金融市場開路。尤其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后,美國三大評級機構玩弄信用評級的雙重標準,制造了大量“冤案”,如1997年穆迪對日本四大券商之一的山一證券降級,直接導致其因股價狂跌倒閉,旋即山一證券被美國美林公司以極低價格并吞,并成功殺入日本股市。1997年美國三大評級機構聯手對亞洲金融危機“火上澆油”,相繼人為調低泰、馬、韓三國之國家信用評級,令三國金融危機雪上加霜。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之所以爆發,美國三大評級機構長期故意高估華爾街投行及金融衍生產品的信用等級,實為重要誘因之一。緊接著,美國三大評級機構借機打壓希臘、西班牙、葡萄牙甚至德國、法國、英國等國家信用評級,引爆歐債危機,極不厚道地將美元危機轉嫁為歐元危機。世界各國包括整個歐盟成員國,提到美國三大信用評級機構皆氣不打一處來,但無奈的是,無論是歐洲、亞洲、拉美及其他世界經濟體,因內部意見難以統一,迄今未能建立起獨立于美國之外的信用評級體系。
中國同樣吃過美國三大評級機構的“啞巴虧”。2003年起我國有13家中資銀行謀求海外上市,標準普爾將13家銀行全部評為不具備投資價值的“垃圾級”,為國際資本低價收購中資銀行資產大開方便之門。據事后公開披露的數據,2006年境外投資者(以美資為主)在我國工、建、中、交等國有銀行上市過程中,一次性大賺7500億元。如此這般,連世界銀行都看不下去,在2007年5月公布的《中國經濟季報》中明確指出,中國銀行股被賤賣,問題并非出在IPO環節,而是出在此前的資產定價上,較低的入股價格使境外戰略投資者在中國金融股身上輕易享用暴利。
中國從上世紀八十年代起開始探索培育信用評級機構,時至今日,國內排名前四的本土信用評級機構除大公國際外,其余三家皆被美國三大評級機構所控股。如果說,造成如此被動局面的歷史原因是中國金融資本力量不夠強大,導致金融資產定價權旁落,那么依今日中國金融資本實力,我們有理由、有責任聯合亞太各國,努力打破信用評級的“美式壟斷”格局。由是,本次論壇及日后的其他努力就具有了持續的現實意義。
當然,美式信用評級壟斷不是一天形成的,要打破它注定將路途漫漫,但我們的努力必須持之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