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姐”既不符合外地戶籍進京的要求,其北京身份證信息又顯示其來自“北京房山”,個中暗藏何種玄機,不問“元芳”也能猜得幾分。
日前,經媒體查實,陜西神木縣“房姐”龔愛愛至少有4個戶口,除了此前被曝光的兩個戶口,另兩個分別在北京市朝陽區奧運村派出所和陜西省神木縣大柳塔派出所,戶名均為“龔愛愛”。
當許多農民工子弟被一紙戶口擋在了城市門外,連“異地高考”也遙不可及,“房姐”卻有4個戶口,包括“含金量”極高的北京戶口;當許多“房奴”為一套房背負一生的“長命債”,“房姐”卻擁有大量的房產。種種反差、落差,再次刺激了公眾脆弱的神經。
1個人為什么要4個戶口(深查或許更多)?顯然,不是圖謀戶籍紅利,在城市購房或子女上學,便是為了轉移非法資產,規避法律風險,總之經不起拷問。1個人辦4個戶口有多難?在戶籍制度日益規范、戶籍管理信息化的當下,造個假戶口“難于上青天”,尤其是那些“含金量”極高的一線城市戶口。難度越大,昭示“房姐”的能量越大,反證其中的“貓膩”越多。
當地一些部門、官員在“房姐”事上的“表情”,也在某種程度上支持上述判斷。當“房姐”被網絡舉報、紙媒跟進,記者都掌握了部分證據,當地官方仍采取“鴕鳥政策”——任記者四處聯絡,就是裝聾作啞,假裝這事根本沒有發生,假裝公眾不知道。新聞界有句俗語,叫“有償不新聞”,套用之,當地官方在“房姐”事件中“群體性失語”,是否存在“有償不吱聲”?
實在頂不住了,神木縣公安局就給公眾來了一個神一樣的答案,其出示一張由臨縣公安局克虎派出所提供的情況說明,稱“龔仙霞”與“龔愛愛”應為同一人,系克虎派出所民警在戶口錄入時工作疏忽造成。錄入時“工作疏忽”,你們怎么不把“龔仙霞”錄成“龔自珍”?臨縣克虎派出所所長還告訴記者,2006年為龔仙霞辦理手續的民警已經去世,記者了解的情況卻并非如此,辦手續的不是民警而是指導員,且仍健在。欲以“死無對證”來糊弄公眾,是否又存在“有償說假話”?
尤以北京戶口,至為蹊蹺。“房姐”既不符合外地戶籍進京的要求,其北京身份證信息又顯示其來自“北京房山”,個中暗藏何種玄機,不問“元芳”也能猜得幾分。沒有“高人指點”,不經一番“運作”,不破點財,“房姐”絕不可能如此輕松就擁有北京戶口。眾多的不合情理,若不下決心查個水落石出,仍采取慣用的、拙劣的責任切割路徑——“疏忽”、“臨時工”等,以自欺欺人的傻瓜結論,搪塞眾議、敷衍社會;或者被媒體“擠牙膏”式推著走——媒體揭發一點,當局就披露一點,且不時拋個“小蝦米”頂頂罪,公眾是不會答應的。
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22日在中紀委全會上強調,要有腐必反、有貪必肅,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房姐”背后,藏著多少“老虎”與“蒼蠅”?希望上級部門盡早介入,本著除惡務盡的態度,徹查“房姐”本身的問題,同時也順藤摸瓜,弄清事件背后權錢交易,還公眾一個明白。(練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