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解銀行資本壓力在于發展直接融資。直接融資市場包括股權市場和債券市場,當前重要的是發展債券市場。具體來說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加強信用體系建設,夯實債券市場發展的基礎;進一步發展企業債券;積極探索高收益債券。
當前多家商業銀行核心資本充足率接近監管紅線,如果實施新資本協議,中國銀行業可能面臨新一輪的資本補充壓力。但是再融資的外部補充方式面臨著資本市場的限制,提高自身積累的內部補充方式又難以有效緩解資本壓力,資產證券化的方式也存在著諸多弊端。筆者認為,發展直接融資是緩解商業銀行資本充足率壓力的根本途徑。
據中金公司報告認為,如果今年銀行總資產和貸款增速為14%,上市銀行資本充足率將降低到10.7%左右,核心資本充足率降低到8.5%左右。根據某大型商業銀行的歷史數據分析,每增加7000億元的貸款,相應增加7700億元的經濟資本成本,按照11.5%的資本充足率計算,需要補充資本885.5億元。按照每年1200億元利潤和35%的分紅率計算,通過利潤積累的資本只有780億元,存在著105.5億元的資本缺口。因此,通過商業銀行自身利潤積累無法滿足資產增長的需要。
而再融資的外部資本補充方式則面臨著資本市場的限制。在當前的資本市場環境下,定向增發有一定難度,尤其對于大型商業銀行,定向增發很難籌集到大規模的資本。次級債券的購買方主要是保險公司,而保險公司購買商業銀行次級債又受到保監會有關單支規模和總量規模的限制,商業銀行也不能大規模發行。
當然,通過資產證券化的形式降低商業銀行的風險加權資產,從而達到降低資本充足率的目的也是一種選擇。但由于資產證券化的本質是信用風險的轉移,而目前國內可能承接資產證券的主體包括保險公司(含信用增級中的擔保公司)、其他商業銀行、政府和個人都不適合大規模承接這種風險轉移。從美國次債危機的教訓看,資產證券化在緩解商業銀行流動性和資本約束的同時,也會起到鼓勵商業銀行發放信貸和加劇資產泡沫的風險。
我國商業銀行之所以不斷出現資本充足率和再融資的需求,跟我國的間接融資體系有關。我國貨幣創造的方式包括貸款、外匯占款和銀行間市場的國債、企業債發行。從近幾年實際數據分析看,債券的貨幣創造可忽略不計,貸款占到貨幣創造的比重為70%左右。外匯占款的流入跟人民幣升值預期有關。如果外匯占款下降,銀行貸款的比重會進一步上升。而根據商業銀行的實際,每增加1億元的貸款,就增加1.1億元的加權風險資產,按照11.5%的資本充足率要求,需要增加0.1265億元的資本。在商業銀行自身積累無法滿足資本補充需要的話,必然產生外部再融資的壓力。
由此,商業銀行面臨的資本壓力:GDP的增長需要M2的增加→M2的增加需要銀行貸款的增加→銀行貸款的增加需要外部資本補充→外部資本補充受制于資本市場環境。這也說明,產生商業銀行資本壓力的根源在于我國的以間接融資為主體的貨幣金融體系。
緩解銀行資本壓力在于發展直接融資。直接融資市場包括股權市場和債券市場,當前重要的是發展債券市場。具體來說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加強信用體系建設,夯實債券市場發展的基礎。市場經濟的核心是信用經濟。美國債券市場之所以比較成功,重要的是美國的信用文化非常強。
目前我國的信用體系建設雖然獲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在信用文化建設方面還有待突破,否則債權人的利益無法獲得有效保護,債券市場的投資人也就缺乏積極性。
進一步發展企業債券。目前我國的企業債券包括發改委管理的企業債、證監會管理的公司債和人民銀行管理的短期融資券。下一步要加強企業債券的統一監管,建設能夠涵蓋各種企業債發行的管理辦法,減少審批環節,提高審批效率,同時在債券的準入條件上逐步放松發行門檻,引進更多的企業進入債券市場。
積極探索高收益債券。高收益債券市場為全球新興產業的發展提供了重要支持。上世紀90年代,美國高收益債券的興起使大批中小企業進入直接債務融資市場,促進了作為當時美國經濟支柱的信息技術產業發展。我國可以積極探索以中小企業和民營企業為發行主體的高收益債券市場,彌補現有中小板和創業板融資能力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