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基金經理人索羅斯近日發表文章指出,歐元危機非但沒有舒緩,近來反而有惡化之勢。
歐洲央行(ECB)通過長期再融資操作(LTRO)化解了剛成形的信用緊縮,受此激勵而大漲的金融市場掩蓋了根本的惡化局面,但這種表象不太可能維持太久。
根本問題沒有解決,債權國和債務國的差距確實持續擴大。危機已進入波動較小、但更致命的階段。
在危機之始,歐元區解體難以想象:歐元計價的資產與負債錯綜復雜,勢必引發難以控制的崩潰。
但危機漸漸演變,歐元區已重新導向要符合國家立場。
LTRO使西班牙和意大利銀行,得以在本國公債市場從事高獲利、低風險的套利。
ECB持有的希臘公債享有優惠,將減損主權債券對投資人的吸引力。
如果這種情況再持續幾年,歐元區拆解可能不會造成崩潰,但債權國央行持有的龐大債權將難以向債務國央行求償。
德國央行已發現這種危險,正疾呼反對無限擴張貨幣供給,并開始采取措施以限制萬一解體可能承受的損失。但這是自我實現的預言:一旦德國央行開始防衛解體,所有人都將跟進。市場已開始反映這一點。
德國央行也正緊縮國內信用,但歐元區高負債國急需來自德國的需求以避免衰退。
歐恐長期停滯
德國的作法將使這些國家難以執行必要的整頓,或無法達成目標。兩種情況都會使債務比率升高,與德國競爭力差距也會擴大。
不管歐元能否繼續存在,歐洲都將面對長期的經濟停滯或更糟的情況,通縮性債務陷阱將摧毀這個尚未完成的政治聯盟。唯一逃脫債務陷阱的方法是認清目前的政策沒有益處,并改變作法。
在此我只能提出一些矯治的大方向:第一,治理歐元區的原則已經失敗,需要大幅修正。
第二,當前情勢極度不尋常,必須采取特殊措施以恢復正常。
就實務來說,財政條約必然是個起點,雖然仍需修正若干缺陷。最重要的是,必須采取特殊的新措施以使情勢恢復正常。
歐盟的預算規范要求會員國公共債務超過國內生產總值(GDP)60%的部分,每年要減少1/20。
索羅斯建議會員國借共同接手債務來獎勵良好的行為。會員國已把鑄幣稅權(Seignorage right)轉移給ECB,據估計價值約2萬億-3萬億歐元。
面對政治問題
成立擁有該權利的特殊目的機構(SPV)將可利用ECB來支應收購國債的成本,而不違背里斯本條約123款。
要是有國家違反財政條約,將必須支付所有或部分積欠該SPV的債務。這將確保執行嚴格的財政紀律。
借獎勵好行為,財政條約將不再構成通縮性債務陷阱,展望將大為改善。
此外,為了縮小競爭力差距,所有會員國應以相同利率融通既有債務,但這有賴更高的財政整合,因此必須逐步實施。
德國央行絕不會接受這些提議,但歐盟當局應嚴肅考慮。
歐洲的前途是政治問題,不是德國央行單獨能作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