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居供桌下的母女
試想自己是個帶著小女兒的單親媽媽,與前夫離婚后,在臺舉目無親、孑然一身,貧無立錐之地,甚至身上僅有的積蓄連為女兒找個遮風閉雨的住處都不夠。當人生被逼到這種絕境中,你能怎么辦?你會怎么辦?十六年前從福建嫁來臺灣的陳麗玉,她的人生就面臨了這樣的窮途末路:除了五歲女兒之外幾乎一無所有。
為了讓女兒和自己能夠在異鄉活下去,陳麗玉租了一片不到十平方米的地,胼手胝足用角鋼、木材和塑膠布自行搭了一個小小的手工串珠繩飾工作室,兼豆花攤之外甚至還兼住家。她每天清晨五點不到便去市場采買黃豆、回“家”磨漿制作豆花,接著一邊賣豆花,一邊編織、販售串珠繩飾,還要一邊照顧照顧小女兒。陳麗玉忙著編織、做生意時,小女兒就在一旁用置物箱堆起來的“桌面”上看書、寫作業。而這個小小的、困難的家當然不可能有衛浴設備,如廁得步行到三分鐘腳程的公園使用公廁,洗澡得每天燒熱水。
然而即便是善心人士以低價出租這片小小的地給陳麗玉母女謀生,她們也已經沒有余錢租下住房,于是陳麗玉就在供桌底下塞了個床墊,母女倆晚上就擠在供桌底下相擁共眠,覆蓋供桌的那塊繡有“金玉滿堂”字樣的大紅桌裙,就是母女倆僅有的隱私與安全的屏障。供桌是寺廟或家庭祭祀時用來置放貢品的桌面,一般也就只有一張辦公桌的大小,成人躺在桌子下連坐起身子都會碰頭,陳麗玉母女倆共眠供桌底下的窘迫可以想見。尤其臺灣夏季高溫潮濕,即便陳麗玉說她在供桌下放了臺電風扇,恐怕也減不了多少暑意。
單親媽媽帶著稚齡女兒蝸居供桌底下的事情見報后,有善心人士愿意免費提供攤位甚至員工宿舍供她們居住,但堅持自食其力的陳麗玉接受了攤位,卻不愿意接受宿舍,她說“人窮志不窮!想要幫我,就買飾品吧!”。是的,看了陳麗玉母女的蝸居人生,悲傷之余,到臺灣南投縣別忘了光顧一下她們的飾品生意,也算是給這位堅強的母親一點溫暖與鼓勵吧!
臺北/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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