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巴拿恰步行街俯瞰(4月16日攝)。(新華社記者 金立旺攝)
4月16日,在北川巴拿恰步行街上,一家剛剛開業的花店員工在給鮮花噴水。
具有濃郁羌族風味、建筑造型獨特的北川新縣城巴拿恰步行街即將于4月20日正式開街。巴拿恰(羌語商貿街的意思)步行街是北川新縣城十大標志性項目之一,總面積7萬平方米。步行街由山東省濟寧市和威海市共同援建,以民族民俗手工藝展示為特色,集購物、餐飲、休閑娛樂等多種功能于一體。開業后,將有4000多當地農民在這里開始新的生活。 “5·12”汶川特大地震給北川以毀滅性打擊,北川縣城老城區80%的房屋、新城區60%的房屋倒塌。歷經近三年重建,新北川縣城已經拔地而起。新華社記者 金立旺攝
新華網成都5月8日電 靜靜的安昌河蜿蜒東流,相距僅23公里,兩座城沿河遙相守望,一座叫北川,另一座也叫北川。
群山環繞的那座城,留下了3年前那場災難的深深印跡,留下了上萬名不幸的逝者,更留下了許多悲傷和淚水。人們稱它:北川老縣城。
不遠處平原河谷拔地而起的那座城,是重建的北川新縣城。寬闊通達的公路,漂亮的羌式樓房,現代化的工業園區,繁華熱鬧的商場……
北川涅槃,浴火又生。它是中華民族面對大災大難,不屈不撓,創造人間奇跡的偉大歷史見證。
勃勃生機輕掩著曾經的悲痛
5月,初夏的北川。秀麗的安昌河溫柔地懷抱著北川新縣城,嶄新的城市正綻放出勃勃生機。
如果能有幸從空中俯瞰新北川,你會覺得這座城市整潔美麗得有如童話中的城堡。一幢幢樓宇錯落有致,按不同風情式樣各成一體;中軸線清晰簡潔,羌族風情的禹王橋橫跨安昌河上,氣勢恢宏;大大小小的綠地遍布整座城市,綠意盎然。
然而,2008年5月12日,那個漆黑的深夜,當記者一路急行至北川的時候,沿途卻看不到一棟完整站立的建筑,交通和通訊已完全中斷,到處都是塌方的巨石。在持續不斷的余震中,道路兩側的山石“嘩嘩”滾落,大地不時或輕或重地顫抖。
5月13日清晨,我們隨著第一批救援人員進入北川老縣城,看到的是一個令人心痛、震驚的災難之地。逃難的人潮迎面涌來,哭喊聲、呼喚聲在空氣中彌漫。救援者們在廢墟之中穿行,“下面有人嗎?有人沒有?”呼喚聲響徹整個縣城。
北川,這座歷史可以追溯至北周時期的羌族小城,大禹的故里,傳承千年,卻在頃刻間毀于一旦。
3年過去了,當初的撕心裂肺、山崩地陷已歸于平靜。一道鐵門將北川老縣城內外隔離開來,門內的世界安息著上萬名逝者。
23公里之外,同一條河流的岸邊,新北川在一片荒河灘上魔術般地拔地而起,浴火重生。生者,在這里堅強地迎接著照常升起的太陽。
3年來,我們每到北川新縣城采訪一次,就要迷路一次。放眼四周,新的樓房,新的街道,新的工廠……一切都是新的。
當地的居民說:“別說你們外地人了,就連我們剛搬進來的時候都經常找不到方向。”
在新北川最具民族風味、最繁華熱鬧的“巴拿恰”商業街上,居民陳亮經營著一個飛鏢扎氣球、陶像涂顏色等兒童游樂的小攤子,生意很好,應接不暇。他告訴記者,剛搬進北川新縣城時,他本想找個公園擺攤,可找來找去,卻找不到專門的公園。“后來我才發現,北川新縣城就是一個大公園,在城里走不出三兩分鐘,就是一塊大綠地,每一處都是做生意的好地方。”陳亮說。
一位外地母親帶著女兒來到北川老縣城遺址,指著滿目廢墟說:“這里原來有好多樓、學校,現在都被埋在磚頭下面了。”
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問母親:“那北川的哥哥姐姐們,以后不是沒地方睡覺和上學了嗎?”
母親撫摸著女兒的頭發說:“很多外地趕來的叔叔、阿姨們已經幫他們蓋了新房子、新學校,那里很美麗、很安全。”
最堅強的力量是承擔
地震來臨的那一刻,北川縣縣長經大忠正在縣禮堂主持青年創業大會,會場里500多人中,有300多名中學生。禮堂劇烈搖晃的那一瞬間,坐在主席臺上的經大忠用麥克風最后的擴音大喊:“黨員干部留下,讓學生娃先撤!”
300名中學生涌向僅有的兩扇小門,在場的北川縣百名黨員干部沒一個轉過身去。幾分鐘后,當所有學生娃全部撤走,經大忠才帶著干部們沖出搖搖欲墜的禮堂。
從那時候起,經大忠和北川的黨員干部們,就成了北川人最強大的精神支柱。逃出來的經大忠一面派人緊急往外報信求援,一面穿行在廢墟之中,召集人手組織救人。
但是,他很快就得知了一份讓人心碎的名單:北川縣財政局73人,僅34人幸存;北川縣法院,43人中僅幸存16人;縣教育局機關57人,僅幸存24人;曲山派出所8名干警,全部失蹤……
整個北川縣組織構架遭到了摧毀性的打擊,460多名縣、鄉級干部遇難,幸存者幾乎人人帶傷,家家遭難。
沒有時間悲傷,北川縣委將收集起來的1000多面黨旗,交到幸存的黨員干部手中。那一刻,所有人都流下了眼淚,一個個哽咽著聲音堅定地保證:一定把黨旗插遍災區。
3年前,為了能采訪到經大忠,記者從地震后第二天就不停地撥打他的電話,然而手機里傳來的總是忙音。直到地震后第四天凌晨3點,經大忠才擠出了1個小時時間,接受了采訪。
這是一個不愿多談自己的人。整個采訪過程中,經大忠始終談的是怎樣救人,怎樣安置群眾,還缺哪些物資,唯獨不談自己,不談家人。
但是記者知道,他的家也變成了廢墟,4位親人不幸遇難。當得知這個消息,旁邊的人勸他去看上最后一眼,經大忠沉默了片刻:“失去的永遠回不來,我的任務是救活人。”
3年后,在北川新縣城,記者再次遇到經大忠,他已經是綿陽市的副市長了,但依然沒有離開北川。現在的經大忠仿佛比3年前更忙了,鬢角的白發也多了一些,但仍然不愿多談自己。
“3年前,所有北川人都是"兩手空空",什么都沒了。那時候更多的是焦慮,活下來的人怎么辦?2萬多名傷員怎么安置?”
經大忠述說著自己3年來的心路歷程:“3年后,這種焦慮已經少了。新北川建起來了,現在更多的是發展的壓力。黨和國家給了北川這么大的扶持,給了我個人這么高的榮譽,如果北川發展不起來,老百姓富不起來,我能交代嗎?”
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位北川漢子平時沒有什么業余愛好,唯一喜歡的,就是寫點東西。地震前,在人們眼中,他是一位帶點“文人氣息”的縣長。地震后,經大忠在北川干部眼中卻變成了一個“粗人”,暴躁易怒。
經大忠坦然承認了這一點:“那個時候,就像在前線打仗,后退半步就可能全軍潰敗。重建任務那么重,我無法慢慢開導所有人,只能吼他們,"要么工作,要么去死!"”
“如今回想起來,我很對不起大家。他們幾乎家家都有親人遇難,可咬牙頂上了,都是好樣的。只能事后和大家開開玩笑,希望能彌補一下。”說到這里,經大忠猛吸了一口煙。
“地震后,你流過淚沒有?”記者問。
“沒有。都去哭,工作誰來做?”經大忠很干脆地回答。
“一次都沒有嗎?”
沉吟片刻,經大忠說:“有過。第一次流淚,是看到汽車把板房、食品運到北川的時候。”
守望相助激勵千里赴難
北川與山東的第一次結緣,源自一次偶遇。
“記不清是5月幾號了,我聽說全國各地來了很多人要幫助地震災區,我就跑到綿陽,看看能不能找到幫忙的人。”經大忠說。
“我遠遠看到一個大個子,一米八幾的個頭,一口北方話,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來的。”雖然過了3年,經大忠仍然記得當時的場景:“我跑上去問,您是從哪里來的?那人說,我們是山東的,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我連忙告訴他,我是北川縣長,北川急需幫助。”
這是震后經大忠見到的第一位山東人,他是山東省政府副秘書長張傳亭。北川與山東的情誼,從此開始了。
震后十余天,經大忠接到一個電話,是山東省副省長郭兆信打來的,他帶隊到北川來了。經大忠既高興又為難:“全縣就跑出了一臺車,還拉傷員去了。這么大的領導干部來幫助我們北川,我們連去接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郭兆信告訴經大忠:“不需要你們安排,沒有車我們就打的,打不到就走路。”
過了幾天,郭兆信從北川的一個鄉鎮又給經大忠打來電話:“你能不能來一趟,有些事要和你談。”事后經大忠才知道,郭兆信一行調研后,山東省決定要援助北川。
援建之初,經大忠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將北川受災群眾住的帳篷換成板房;二是給北川提供2萬個就業崗位,每人每月的工資不能低于1200元。
“當時想到的出路就是這些。”經大忠說:“我想帳篷沒法用很久,而板房可以用上10年。安置好傷員后,剩下的人都出去打工,養活老人,供娃娃們讀書。等10年之后,下一代人成長起來,看看能不能有希望恢復老北川。”
爽直的山東人立即答應了北川的要求。板房、食品源源不斷地運來,第一期提供給北川的就業崗位達到2000個。
但讓北川的干部們始料不及的是,縣社保局原打算組織1200多名受災群眾前往山東務工,了解才知,家家都有傷員需要照顧,根本走不成。
“那時候就感覺唯一一條路也斷了,急得睡不著覺。”經大忠說:“其實現在想來,有點杞人憂天了。隨后不久,中央災后重建規劃陸續出臺了,山東省17個市對口援建北川。大規模的重建工程開工了,北川人在家門口就能找到活干了。”
山東省的3萬援建大軍,源源不斷開赴北川。“所有建設企業幾乎都是當地排名第一的行業龍頭,許多市連第二名都不要。”山東援建北川指揮部副指揮長徐振溪說。
然而,援建者需要奉獻的不僅是激情,還要面臨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與考驗。
大地震給北川帶來的損失有多重,重建的道路有多險,只有親自走上一遍,才能體會。記者曾經多次走進北川大山深處的幾個鄉鎮,交通幾乎全部斷絕,從北川老縣城的擂鼓鎮到群山環繞的禹里、漩坪兩個鄉,需要翻過一座大山,當地人稱為“冒火山”。
一條僅有一個車身寬的山間土路,似“之”字形蜿蜒盤向山頂。翻山前,當地的老司機都強烈建議,必須在車胎上拴上鏈條,不然山頂起霧、結冰,車容易翻下山溝。
山東的援建者們幾乎每天都要感受這懸崖邊的危險,有的援建人員甚至在顛簸的車上寫下了遺書。
北川多雨多霧,一年中大半時間都云霧繚繞,陰雨不斷。北方來的援建者們,很不習慣潮濕的天氣,身上長滿了濕疹,奇癢難耐,還不敢用力抓,抓破了很容易感染。
一種被北川當地人稱為“麥蚊”的“小咬兒”成為援建人員的“大敵”。仲夏之際,這些北方大漢勞累一天之后,會被這種蟲子叮咬得無法入睡。很多援建人員被咬得四肢潰破流水,癢得整夜蹲在床上撓。
濱州的援建隊伍想出一個對付奇癢的土辦法:用刀背在叮咬過的地方使勁刮,刮破皮以后,在上面撒上鹽。臨沂的援建人員則發明了抹高度酒和大蒜的止癢辦法。
他們笑著說:疼比癢要好受。
這樣的笑容,需要一種怎樣的毅力?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在支撐著這些遠離家人的人?
齊魯大地的汗水,就這樣灑在北川的山山水水之間,一個又一個重建項目,如雨后春筍般在災區大地破土而出。
“那鋼筋密得連鳥都飛不進去。”面對著新家,白坭鄉鄉親對山東漢子的實在,有著直觀的感受。
“山東援建的每一個工程,都將成為經得起百年磨礪的豐碑。”北川縣委書記陳興春說。
刻入生命記憶的血脈相融
走在北川的城市鄉間,記者發現,雖然兩年多來,山東省在這片土地上的投入超過了百億,建設人員超過3萬,但是如今的北川,卻很難見到一絲標明“山東”的痕跡。3年前,這群山東漢子轟轟烈烈而來,走時卻靜悄悄地“不帶走一片云彩”。
“這是援建者們的特別要求,他們要留給我們一個純粹的北川。”經大忠說:“實際上,不需要什么特別的標志,因為山東人和北川人的情誼,早已融進了我們的血液里。”
“五一”節日里的北川新縣城“巴拿恰”商業街,人潮如織。在街尾的北川寺格堂藥店門口,每一個經過的游人都忍不住駐足停留,看著門前那塊大紅色的牌子,口中念著。
上面是藥店女主人劉勝燕寫的一首詩:“沂蒙山的小調環繞著我,趵突泉的水滋潤著我,泰山石的堅韌激勵著我,孔子學院的書聲感染著我。無數雙手輕托著我,我的身上流淌著齊魯兄妹的血。我確信,我又活過來了,我是北川!”
這是劉勝燕上周剛剛寫下的詩。在此之前,這位36歲的中藥師從來沒覺得詩歌和自己有什么關系:“我知道自己寫不好,但是就是忍不住這股沖動,一口氣寫了三首。”
劉勝燕的藥店本來開在北川安昌鎮,那里曾經是山東援川指揮部所在地,指揮部的牌子至今仍沒有撤下。重建的那段日子,經常有山東人到她的藥店買藥。
“都是買治痢疾、腹瀉和皮膚潰瘍的藥,這些北方人來到我們這西南山溝里,可遭了不少罪。”劉勝燕說。
地震之前,劉勝燕連“山東”和“東北”都分不清楚。現在,她不僅在地圖上,一個一個地辨出山東17個市的名字:濟南、濱州、日照、沂蒙……而且,還要兒子一起記:“兒子,你看著地圖,要把山東所有市的名字都記住。將來如果有人問起,你要能說出這些恩人來自哪里。”
在羌藏合居的桃龍鄉,日照的援建者經常會發現,自己的板房門上不知何時就會多出一掛臘肉,而且總也找不到送東西的人。
在北川最遠的青片鄉,威海的援建人員到小賣店買礦泉水,店主堅決不收錢,給錢就不賣。
在有著“竹海”之稱的通口鎮,當地一位60多歲的老太太連續兩個多月里,每天為施工人員送開水,任憑援建者怎么勸說,老人都不肯停下來……
直到現在,煙臺援建指揮部副總指揮張耀征也沒聽懂當初在北川白坭鄉居住時房東的名字,只聽得像是姓樊,就叫他“老樊”。而老樊也沒弄清楚他的名字叫啥,是啥官兒,只知道他是山東援建的“張總”。
兩個不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的人,在援建白坭的那段艱苦日子里,卻結下了難忘的友情。
2008年10月間,張耀征來到白坭,住進了老樊的家里。山中濕冷的氣候讓張耀征渾身關節酸痛,不得不戴上了護膝,由于水土飲食不服,張耀征每天只吃兩包方便面。看到張耀征吃不下東西,老樊和鄰居誰家燉了湯,或者殺只雞都要給他送一碗來。
白坭鄉重建完成后,張耀征臨走時要給老樊結房錢,沒想到老樊火了:“收了你的錢,我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張耀征也堅持:“住房給房錢,天經地義。”
兩人互相不讓步,最后折中下來:張耀征叫來援建工程隊,把老樊房子給維修加固。
張耀征以為從此與老樊再難有見面的機會,沒想到2009年5月12日前,老樊在新縣城的建設工地上又找到了他。
原來老樊自己想了一首詩,又騎了5個小時的摩托車,跑到綿陽城里一個親戚家,請擅長書法的親戚寫好裝裱之后,一路打聽到張耀征所在的煙臺援建工地。
“在我有生之年,這首詩都會掛在我書房最顯眼的地方。”張耀征說。
重生在新的歷史起點上
作為汶川大地震中唯一一個異地重建的縣城,它的規劃創下了奇跡--匯集全國資質最高的設計單位50多家,由多名院士參加的論證會召開了100多次,參與設計的專家學者超過1000人次。新縣城218個項目同時啟動,僅用了1年多時間就全面竣工。
北川,這座全國唯一的羌族自治縣,在成為汶川大地震災后重建的標志性工程的同時,也成為了中國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和中華民族不屈不撓創造人間奇跡的歷史見證。北川的重生,不是簡單的擇地重建,而是站在了新的歷史進步的高起點上。
雖是炎熱的夏初時節,當我們走進北川維斯特農業科技集團的農業示范園,卻如同走進了一個涼爽的童話花園。外面是30多攝氏度的高溫,而園里涼風習習,小橋流水,綠意沁人心脾。
這里的蔬菜有的扎根在管子里,有的用線向上牽起,有的幾十棵層疊起來,如同住進了電梯公寓。記者甚至看到一盆紅薯干脆就掛在半空中,另一頭的架子上,還用網子兜著一顆大得“過分”的南瓜。
在示范園打工的北川人陳大姐連連搖頭:“種了一輩子地,還沒見過能長到300多斤的大南瓜。”
投資建設北川維斯特科技集團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山東壽光蔬菜產業集團。北川維斯特科技集團媒介處的馮剛處長告訴記者:“我們把山東最先進的農業技術帶到了北川。在這里,黃瓜、西紅柿、辣椒、茄子和紅薯都能當成"樹"來種植,一棵種苗能長成覆蓋數十平方米的"樹體",單株累計結果可達百公斤以上。這片農業基地完全建成后,能帶動周邊130多個村23000多人就業。”
緊鄰著示范園的是農產品電子交易所,據這里的常務副總經理國成勝介紹:“自從2010年10月18日交易所上市以來,花椒、核桃、黑木耳和板栗等四個交易品種成交金額達800億元。現在這里平均每天交易量為700萬批,金額為10億元。”
這是什么概念?截至2010年底,北川全縣的農業總產值也才10億元,僅相當于這個運行才半年的交易所一天的成交額!
誰能想象,這是在遭受8級大地震才3年的北川土地上發生的事情?經大忠說:“地震前,我做夢都沒想過。”
現在,這個農產品交易所已經發展到了500多家服務中心,交易商6000多個,除了新疆和青海,基本實現了全國覆蓋。再過兩個月,交易所最重要的項目網上商城就要上線運行了。
“到時候,北川的農民,就能像在淘寶網上一樣,將自家的特色農產品賣到全國各地。”國成勝高興地說。
離開北川的時候,記者感慨萬千,為一個個重建奇跡所震動,為羌鄉大地血濃于水的川魯情誼所感動,為北川美好的未來所激動。也許,劉勝燕的詩最能代表心聲:“我年輕,我美麗,我現代,我幸福。我懷疑,我還是北川嗎?我是北川,我是新北川!”(執筆記者叢峰、江毅,參與記者儲學軍、蔣作平、苑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