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團圓過新年(寶島紀行)
臺北的過年預告,是從年菜、年夜飯的預訂廣告開始的。春節前兩三個月,從五星級酒店、餐廳到便利店,都紛紛推出了各色年菜,有些店還推出年菜試吃活動。許是應了那句“民以食為天”,不管年味怎么變,年夜飯仍然堪稱每家一年里最隆重的一餐。
不僅要全家團圓,年夜飯還要有很多規矩:“一定有雞,因為‘吃雞’閩南話發音是‘起家’。”“一定要有魚,還不能吃完,因為年年有余。”還有福建傳統年菜,比如“佛跳墻”,用干貝、海參、排骨、山雞、香菇等熬制,用料珍貴,烹制復雜,一般也就在年夜飯時,媽媽們才會一展身手。現在很多餐廳推出的預訂年菜中,常見“佛跳墻”,不只吃鮮美,還吃傳統的意味。似乎有了“佛跳墻”,就是年夜飯了。
“食”的主題也維系年的味道。距離春節半個月左右,臺灣各地的年貨大街紛紛開鑼。據朋友林女士說,以前沒有所謂的年貨大街,年貨基本上在傳統市場都能買到,現在流行年貨大街多半是商業考量。但不得不承認,年貨大街帶來了另類年味。
臺北迪化街一直是海鮮、菇類等傳統年貨的集散地,如今變身為年貨大街,除了尋常干貨,巧克力糖果、傳統炸物、各色飲品、紅包春聯應有盡有。不僅如此,貨品擺得十分豪闊,幾十只裝滿糖果的大桶直接立在空地上,紅包袋掛滿整面墻,魚丸湯、臭豆腐等小吃也是大鍋上灶、熱氣騰騰、香味四溢,光這熱鬧就帶著喜慶。
據報道,臺北年貨大街每個攤位十幾天的租金從8萬到18萬元新臺幣不等。今年開市后買氣不足,攤商頗為擔憂。不過,春節前的最后一個周末,盡管天氣濕冷,年貨大街仍然人潮涌動。攤商賣力推銷,顧客試吃試喝,一條街走下來估計可吃個半飽。很多人攜家帶眷,倒像逛廟會,采買什么不重要,逛逛、吃吃更有趣。
除了迪化街,位于內湖的臺北花市也宣布開辦年貨大街。除了迎春花卉,還備了果蔬等農產品,并豪氣地打出“從臘月二十六到除夕連續5天108小時不打烊”“夜里睡不著都可以來逛臺北花市”等口號,頗有與迪化街拼場之意。另一個位于大安區的花市原本是周末集市,也決定從農歷臘月二十四到除夕不休市。花市內年味滿滿:艷麗的蝴蝶蘭、翠綠的發財竹、與閩南話“銀兩”諧音的銀柳等,都被裝飾了紅色蝴蝶結、大紅福字牌以及招財進寶的紅爆竹,一派喜氣洋洋。
過年期間,一定要拜祖先。可以不做年夜飯,到外面餐廳吃,但供祖先的“五牲”等供品則不能簡化。婆家在苗栗的林女士說,初一的早餐要吃素,祖先牌位則要供雞。祖上來自福建泉州、家住彰化的淇淇每年還是會按照傳統習俗過節:初一要走春;初二,出嫁女兒回娘家看爸媽;初三、初四看花燈;初五迎財神,做生意的要開工;初六就要上班了,“過年真的是蠻多節目的”。
年紀再長些,過年又不一樣。兒女們從四面八方趕回來,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家在一起。看著孫兒輩生龍活虎、笑笑鬧鬧,就開心得不得了,過年過的是團圓、過的是人氣。“除夕晚上,父母一般等著給小孩子們發壓歲錢,又收了我們奉上的大紅包,就心滿意足地準備睡覺了。”一位朋友這樣描述,“在他們看來,這個年過得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