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臺灣網6月3日北京消息 楊豐誠是一位臺灣藝術家,以無骨堆漆知名。記者日前在北京見到這位老先生,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對漆藝的熱愛與執著、對中國漆藝傳承與發揚的念念不忘。
“木”上割兩刀“八”讓“水”液流出來的就是“桼”——這是他對天然漆的解釋。天然漆也稱生桼、國桼,能防水、抗熱、不腐、不蛀,我國清代以前各朝代的漆器都是以天然漆制成。楊豐誠的作品即用天然漆一點一滴堆繪成形。
自幼結緣 卅載鐘情不渝
楊豐誠與漆結緣,源于幼時看到祖母的古董家具:一臺臥床歷經幾代人的使用,外表依然明亮光鮮——那是涂漆的緣故。當青年楊豐誠進入一家涂漆家具廠謀生后,幼年驚艷的神秘記憶,照亮了他通向學習漆藝的道路。
開始摸索漆藝的日子很苦,這不僅僅是因為物質條件的貧乏,還有來自天然漆對人類耐心的試探與考驗。當時的家具還用生桼做涂料,而生桼有個特性就是會“咬人”——許多人接觸生桼都嚴重過敏。當克服了苦不堪言的過敏,楊豐誠也在與漆的長期接觸、摸索中了解了其脾性和材質,為日后的創作打下了必要的基礎,并從此走上了創作道路。
自1983年創作出第一件作品至今,楊豐誠在漆藝的探索上越走越遠,奉獻了一生最美好的年華。而今他已年屆七十,心思卻還幾乎都在創作上。三十年“愛桼如妻”,成了熟識者對他最典型的評價。
苦心孤詣 精研漆文化
一位少年時代即失學務工的老人,很難想象他能用如此淵博的歷史知識來熟稔的介紹某一事物。說起漆與漆文化,本不善言的他仿若變了個人。上至有關歷史記載,下至漆的脾性研究、代表漆器、歷代名家,許多妙處經他一一道來,記者對之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采訪中,楊豐誠為了說明漆的成分與脾性,拿出資料給記者看。資料已很有年頭,書頁泛黃,不少行間頁眉都有細致的紅色批注。這是當年臺北故宮博物院的一位研究人員贈予他的。
楊豐誠對這本研究著作很看重。他說,臺北故宮擁有大量的經典漆器,對漆文化和歷史也很有研究。這些結集成冊的著作,是學者認真研究的結果,“而我是在實踐中摸索”,應該好好借鑒。
這種對漆文化和歷史的興趣與長期鉆研,使楊豐誠在其獨具一格的漆器創作之外,還擁有了一份對于漆藝、漆文化的視野與自覺,也讓他從一個懵懵然的創作者逐漸成長為今日的漆藝大師。
多年夙愿 光大中國漆
1996年,楊豐誠移居廣東番禺,蝸居斗室繼續堆漆創作。2005年,楊豐誠開始在沿海展出作品。番禺人這才知道,在過去的十年里,身邊原來一直住著一位漆藝大師。楊豐誠表示,隱居番禺為了漆,參與展出也是為了漆。早年移居是為了制漆原料和安寧的創作環境,而今是想讓更多人了解漆,了解漆藝,“美好的藝術不能只收藏在家里”。
楊豐誠認為,純正的漆藝是中華民族文化的優秀組成,雖然現在出現了斷層,但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一定要傳承下去,還要發揚光大——這是其多年的夙愿。為了這一目標,楊豐誠這幾年來不斷參與各種展出與展覽。他說:“參展的重點不是說我的作品,而是漆、是漆藝。讓作品自己說話,讓人們親身感受漆藝作品的魅力及其帶來的深刻震動”。
人生七十古來稀,楊豐誠對于展示、傳承漆文化有著時不我待的緊迫感:“漆藝要發展,一定要有人來認知了解,要有人跟我一樣的喜歡。我們有義務有責任讓更多的人去了解,把中國的漆文化盡量弘揚出來,這也是對中華文化傳承的一點貢獻”。
楊豐誠對展出很上心,因為每次展出,“多認識一個人、多一個人認識漆藝,這都是我的最大收獲。”他現在正積極奔走籌備在北京的展出事宜,期望能夠借助北京強大的文化輻射力來提振這門日益衰落的古老藝術。他甚至希望未來北京展出的影響力能輻射到故鄉臺灣,因為那里的與大陸一樣,漆藝也在令人憂心的日趨式微。(記者 楊麗 段方君)
背景介紹:
楊豐誠先生認為,“漆”字原應寫作“桼”,以表示有別于化學漆的天然漆。天然漆,也被稱為大漆、生桼、國桼,由漆樹皮內的粘汁做成,是中國古代漆器使用的傳統涂料。天然漆具有防腐、耐酸、耐堿、抗沸水、絕緣等特點,對人體無害。如再加入可以入漆的顏料,它就變成了各種可以涂刷的色漆,經過打磨和推光后,它發出一種令人賞心悅目的光澤。然后再通過雕填、鑲嵌、彩繪、脫胎、髹飾等手段就可以制成各種精致、美觀的漆藝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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