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分析:特朗普治下的美國何去何從?
當地時間11月9日,喧鬧的2016年美國大選終于落下帷幕,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最終戰勝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由于此前美國多數學者、前官員和主流媒體都站在了支持希拉里的隊伍中,大部分民調都顯示希拉里勝率更大,這一結果仿佛英國脫歐的復刻版,大西洋兩岸在事關國家命運前途的問題上再次攜手共進。
大選雖然劃上句號,但對美國的影響遠未結束。“特朗普-桑德斯現象”早已引發美國國內激烈辯論,美國社會在多個問題上意見嚴重分歧,并呈現相互疊加的負面效應。特朗普在不被美國眾多主流媒體、學者看好的情況下依然勝出,足以說明以特朗普為代表的政治力量不容小覷。平心而論,特朗普的上臺符合兩黨輪替的歷史性規律,更不意味著美國從此踏上兇險前途,相反,這可能意味著美國國內政治通過大選正進行新一輪調適和變革。
但在變革之前,特朗普首先必須經受住內政和外交兩方面的嚴峻考驗。特朗普接手的美國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反全球化”沖擊。美歐等發達國家幾乎同時陷入這一浪潮,今年6月英國脫歐公投和這次美國大選的結果把這一趨勢推上新高峰。長期以來,多數人把全球化視為理所當然,認為其進程應是不斷向前。但在這次大選中,相當多一批人正為“反全球化”搖旗吶喊。全球化確實讓大部分人過得更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從中獲益,全球化更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至少,中東的混亂讓人看到全球化對解決宗教、民族問題的局限性,而2008年的金融危機讓我們明白全球化并非代表穩定的經濟增長。
特朗普必須清楚,“去全球化”絕對不是美國未來的出路,而如果無法解決國內貧富差距擴大的現實問題,遷怒于“全球化”的情緒就無法驅散。目前,美國已成為發達國家中貧富差距擴大的“重災區”。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2016年9月公布的數據,2015年美國最富有的5%人群的收入是最底層的17倍。隨著財富向高收入人群聚集,中產階級不斷縮水,美國“橄欖型”的社會結構不復存在。作為“反全球化”、“反傳統政治”的代表,如今已成大國領袖的特朗普,究竟能開出怎樣的藥方?
外交領域相對來說是特朗普的軟肋。一方面,由于缺乏從政經驗,特朗普實際上并沒有形成系統成熟的外交理念,對如何與各國領導人打交道更談不上熟稔。因此,特朗普在外交上恐怕將成為“慢熱型”總統。此外,美國國內問題一大摞,恐怕頭一兩年特朗普需要花費更多精力“療傷”,彌合美國社會、黨派分歧,真正投入外交事務的精力有限。
目前看來,特朗普整個對外布局的思路仍然是收縮性的,他所強調的“讓美國再次偉大”主要集中在國內領域的施政,在外交上則希望盟友和伙伴能夠承擔更多責任和義務,比如認為北約是“過時的”,希望日韓等盟國承擔更多自身的防務責任等等。然而,特朗普的對外政策團隊成員是誰、他的外交思想又受誰影響,外界對這些幾乎無從知曉。
對華政策方面,除了在經貿領域對華強硬外,特朗普幾乎是白紙一張。必須肯定的是,特朗普上臺后對華政策不會是他考慮的首要外交事務,但卻是他不得不考慮的重要事項。特朗普身上的未知因素對中國既是挑戰也是機遇。挑戰在于沒有打過交道,不夠了解,機遇在于特朗普為人務實,可塑性強。
(作者系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美國所助理研究員 孫成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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