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務院日前的一則公告攪動了在美國已經蓬勃發展了8年的孔子學院。這則簽署日期為5月17日的文件稱,孔子學院的部分中國教師違反了美國簽證規定,他們被要求在本學期結束后,即今年6月底離開美國。公告還稱:“教授或研究學者只能在經過美國資格認證的孔子學院從事交流項目。”但是,“根據國務院的初部調查,孔子學院沒有經過美國資格認證。”
公告一經媒體報道,立刻引起了開辦孔子學院的相關美國高校、中國國家漢辦以及孔子學院漢語教師的震驚和困惑。因為,美國國務院的公報不僅表明許多中國教師違反了美國法律,因而將被迫離境,甚至在美國存在了8年的孔子學院似乎也成了非法機構。
正當孔子學院事件被炒得沸沸揚揚之際,轉機又突然出現。最先報道此事的《美國高等教育紀事》22日引用美國國務院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官員的話說:由于先前的聲明“容易造成誤解”,美國國務院可能會重新起草一份文件,并明確“與美國大學合辦的孔子學院符合美國簽證規定。”
費解
美國國務院5月17日發布了一則由助理副國務卿羅賓·勒那簽署的公告,公告稱,目前在該國持有J—1簽證、并在美從事中小學中文教學的孔子學院中國教師將不得不于6月30日離境。美方將不會為他們續簽簽證。
根據公告的解釋,這些中國教師從事了與他們J—1簽證身份不符的活動。按美國簽證法律,各類簽證有不同的限制。在美國孔子學院授課的中國教師持J—1簽證,按照美國法律,他們可以在美國高等學校從事研究、教學工作,但被禁止在中小學授課。但是與孔子學院合作的多所美國大學的負責人表示,多年以來,他們一直與當地中小學合作,讓持J—1簽證的中國老師進入中小學課堂講授中文。美國韋伯斯特大學孔子學院負責人皮爾斯說:“大家都是這么做的,我們也告知了美國駐華使館。對此我們一直直言不諱。”
據了解,美國孔子學院是由美方自愿申請,并與孔子學院總部和中方高校合作舉辦的。孔子學院總部對美國孔子學院開設課程和開展文化交流活動及下設孔子課堂,從未有過專門指令。總部向孔子學院提供的包括派遣志愿者在內的所有幫助,均系美方所要求。
驚訝
美國國務院的公告震驚了美國開孔子學院的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孔子學院中方院長劉樂寧教授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關于孔子學院資質認證的事,我覺得是一個莫名奇妙的提法,也沒有辦法進行實際操作。”劉樂寧說:“哥大的孔子學院不是獨立于哥大的教學機構,既不頒發文憑,也不頒發學歷,只是在哥大校內通過合作的方式進行研究、教學。我們哥大校內有無數個這樣的機構,難道每個都有資質的問題嗎?”他認為:“依附于美國大學的孔子學院,只要不是獨立辦學、不授予學位,都不存在資質問題。”
肯塔基大學孔子學院院長用“震驚”表示自己的感受。她說:“中國國家漢辦的負責人也很疑惑,他們也在詢問外國政府資助的語言和文化項目是否需要以及如何取得美國的認證。”
輿論也在猜測美國國務院為何突然出臺這樣的規定,畢竟,孔子學院在美國校園內已有8年時間。有中國媒體認為,美國政府此舉意在打壓中國語言、文化在美國日漸上升的影響力。而另一方面,美國國內也不時傳出過對孔子學院的指責之聲,認為它與中國政府關系過于緊密,是中國政府對外宣傳的工具。
清華大學中美關系研究中心主任孫哲指出,美國大選年為迎合利益集團需要有一些針對中國之舉,但關鍵可能還在于中美人文交流體制不同,美國對“中國式宣教”有防御心態。今年3月28日,美國國會外交事務監督與調查專門委員會就 “中國公共外交代價”舉行聽證會時,國會眾議員達納·羅爾巴克爾就指責中國通過私營媒體和公共教育“進行宣傳”。不過孫哲認為,無論此事事起戰略原因還是技術原因,都可以通過適當磨合與協調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