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利比亞戰爭結束,卡扎菲政權瓦解后,敘利亞政府遭遇危機。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就采取多管齊下的行動,大有一舉推翻敘利亞巴沙爾·阿薩德政權之勢。
敘利亞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利比亞?敘利亞總統巴沙爾·阿薩德會不會成為第二個卡扎菲?國內外一些政治觀察家和媒體曾經預測,西方國家的“倒卡模式”將被復制到敘利亞,一向反美的巴沙爾將難逃卡扎菲的命運。
但是,隨著3月底巴沙爾高調視察政府軍與反對派武裝戰斗最激烈的敘利亞中部城市——霍姆斯市巴卜阿魯姆區。聯合國調解特使、聯合國前秘書長安南提出解決危機的“六點建議”,得到敘利亞政府和反對派的正面回應,西方國家不得不一改“巴沙爾立即下臺”的腔調,轉為承認中國和俄羅斯支持的安南六點建議,要求敘利亞政府“立即將承諾付諸實施”。不論形勢將會如何發展,西方國家在敘利亞復制“倒卡模式”都宣告失利。
究其原因,在于此“亞”非彼“亞”!
第一,聯合國態度不同。在解決利比亞問題時,由西方國家提出的“解決利比亞問題的決議”表決中,中、俄兩國均投棄權票,而聯合國對西方國家的行為,包括軍事打擊在內,采取的是默認態度。
但在處理敘利亞問題的表決中,中、俄兩國采取了更強硬的態度,毅然予以否決,這決定了聯合國的反對態度。盡管西方國家氣憤地稱,“兩個國家阻止了一百多個國家的愿望”,但他們強行推翻巴沙爾政權的圖謀,因為得不到聯合國的授權而喪失了國際法理依據。
第二,“卡”、“巴”迥異。卡扎菲不僅是一個狂野激進的民族主義者,還是個“阿拉伯領袖”的狂妄者,執政風格古怪荒誕,我行我素。在內政方面,他長期實行軍事管制、高壓政策,容不得政見異己。因此,遇到執政危機,就有多名高官叛逃變節。在外交方面,他先是“反美靠蘇”,后又棄核投美,甚至不顧中國的反對,公然會見陳水扁。于是,卡扎菲的悲慘結局得不到大多數國家的同情就不足為怪了。
而巴沙爾則是眼科醫生出身,在英國接受過西方教育,精通英、法語言,執政風格雖獨斷專行,但不乏理性,且為人謙和,憎惡腐敗,在青年中具有一定影響力。
內政方面,他較為重視科技在國家經濟建設中的作用;外交方面,他尊重其他大國的核心利益和重要關切,注意發展與周邊國家的友好關系。針對西方國家對他的指責,能接受的就接受,不能接受的則堅決否認。這就使西方國家強行推翻巴沙爾政權失去了道義制高點。
第三,利、敘反對派構成不同。利比亞反對派成分較為復雜,有四五支力量。其中,脫離卡扎菲的一些政府高官和叛軍,對卡扎菲政權有深入的了解,也有一定的社會基礎和斗爭經驗,如反對派“全國過渡委員會”主席賈利勒,很快就能夠把各反對派團結在一起,形成統一的“倒卡”力量,這樣,就容易得到西方的幫助,成為西方軍事打擊的代理人。
敘利亞的反對派雖有數十個之多,但他們被不同的地域、教派及不同的政治取向分隔,意見存在分歧,很難形成統一的組織,這就使得西方國家在敘利亞難以尋求一個信得過的、頂用的代理人,也讓他們強行推翻巴沙爾政權找不到著力點。
從目前局勢來看,敘利亞動亂遠沒有結束。西方國家復制“利比亞模式”失利,并不等于敘利亞政府已經度過了危機。敘利亞形勢將如何發展,取決于巴沙爾政權如何把握國際社會提供給他的寶貴機會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