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入主白宮后,加大了推動戰略重心東移的力度,也加快了推進戰略重心東移的速度。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去年10月在《外交政策》雜志發表的題為《美國的太平洋世紀》一文,是對美戰略重心東移和未來十年亞太戰略的重要闡述和全面宣示。無論從政策原則還是實際運作來看,美國戰略重心東移的意圖已基本清晰,即“主導亞太、應對中國、重振美國、維持霸權”。
意圖一,在亞太建立美國控制的“北約版”組織,以主導亞太事務。
奧巴馬上臺以來,美國強化與盟國的關系,調整在亞太的軍事部署,插手南海糾紛,在我周邊攪混水,尤其是奧巴馬光臨東亞峰會等等一系列舉動,目的就是為了控制亞太事務的主導權。然而,主導權的意志惟有通過某種機構更易于體現和通行,而亞洲缺少的就是其主導的區域性組織,因此美急于將“北約版”組織移植亞洲地區。希拉里在上述文中明確點出了這一點:“我們現在的挑戰是建立跨太平洋的伙伴關系和機構網,使之與我們的跨大西洋網絡一樣持久,并與美國的利益和價值觀一致”。
這是美國第一次把在亞太地區建立類似“北約版”組織的底牌亮了出來,并試圖利用《跨太平洋戰略經濟伙伴協定》(TPP)作為其推動亞太戰略的一個重要抓手,借TPP之殼,行在亞太地區建立類似“北約版”組織之實。希拉里還進一步指出,美國在亞太的成功與否,TPP是一個“試金石”。
意圖二,應對中國崛起。
無論從美在亞太的軍事調整還是推進TPP的目的來看,美戰略重心東移的指向是十分清晰的。美國面臨的最大外交挑戰,就是應對中國崛起。美國《外交政策》雜志1/2月號采訪了9位美國權威國際關系理論學者,包括弗朗西斯·福山和約瑟夫·奈在內的三位學者均持上述觀點。
美國將亞洲作為應對中國崛起的主攻方向。美國較為普遍的看法是,中國利用美集中精力和資源打擊恐怖主義的間隙,抓住十年戰略機遇期發展壯大了自己,尤其大幅提升了在亞洲的影響力,試圖在亞洲追求主導地位,將美國擠出這一地區取而代之。
實際上,從小布什政府的第二個任期起,美國就已經提出如何應對中國崛起的對策了。奧巴馬上臺后不過是加大了對中國防范的力度。TPP是美制衡中國的又一新招。當然,我周邊國家對我實力提升后的疑慮加深,也為美制衡中國提供了機會。
意圖三,“重振美國”,維持霸權。
“重振美國和領導世界”的戰略,是奧巴馬上任后在他提交的第一份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明確提出的。報告指出,美國的“國家安全戰略應著眼于重振美國的領導地位,使我們能夠在21世紀更有效地推進美國利益。”
“9·11”后的十年,反恐戰爭尤其是兩場戰爭消耗了美國很大部分的財力和精力,拖累和延緩了美國的發展。伊拉克戰爭的結束和美軍的撤出以及美國逐漸從阿富汗脫身,使得美國把精力、財力和資源集中于亞太事務成為可能。希拉里11月10在夏威夷發表演講時就講得很直白:“過去十年,美國在這兩個戰場投入了不計其數的資源,如今達到了一個轉折點,現在我們可以把其中一部分資源抽調出來轉而用于追尋美國在其他地區的機遇和義務,而亞洲正是一個富含各種機遇的地區。“她強調:“亞洲今后數年的發展將極大地影響美國的未來,美國不能坐等其他國家替我們決定自己的未來。”
但是,重振美國得靠實力,而實力提升的基礎則源自經濟發展。2008年發生金融危機至今,美經濟仍復蘇乏力。在歐美經濟面臨困境的情況下,能夠吸引美國眼球的也惟有亞洲了。亞洲仍是當今世界經濟最活躍、發展最強勁的地區,囊括世界第二和第三大經濟體的中國和日本,還有印度、韓國、印尼等新興經濟體。因此,希拉里把亞洲視為美“經濟和戰略利益的核心”。她說,“在21世紀,世界戰略和經濟重心將是亞太地區”、“利用亞洲的增長和活力是美國的經濟和戰略利益的核心。”從這個角度看,亞洲為美國重振提供了重要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