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北京7月19日電(記者 張尼)手機輕輕一掃二維碼、無需身份登記就可以低廉的價格享受私密睡眠空間。近期,出現在北京、上海等地的“共享睡眠艙”頗吸引人眼球,然而剛剛推出不久,這一新鮮事物就緊急暫停運營。
“共享睡眠”為何會遭遇這樣的尷尬境遇?運營背后隱藏著哪些隱患?未來是否還有發展空間?針對上述一系列問題,中新網記者日前進行了采訪調查。
未熱先撤 多地“共享睡眠艙”暫停使用
近日,北京、上海、四川等地出現了一種名為“共享睡眠艙”的事物。沒有押金、沒有額外計費、不用登記身份證、打開手機掃碼就能睡、最低6元半小時……簡單的操作模式和低廉的價格引來民眾圍觀。
然而,這種“共享睡眠”概念還沒來得及讓大多數民眾“嘗鮮”,就迎來了暫停使用的命運。
據媒體報道,近日,位于北京市中關村地區的一處“共享睡眠艙”被關,而位于銀河SOHO的“共享睡眠艙”也暫時停止了運營。
18日下午,中新網記者來到中關村大街中鋼廣場創業公社地下二層的“享睡空間”體驗店發現,這里的確已經大門緊閉,門外張貼出“系統升級,暫停使用”的字樣。
隨后,記者掃描二維碼,手機則彈出“系統更新維護中”的提示,無法正常使用。
與此同時,據媒體報道,位于上海、成都的體驗點也出現了類似情況。和此前迅速在全國范圍內鋪開的共享單車命運截然相反,“共享睡眠”遭遇了未熱先撤的尷尬。
負責人:系主動關停 獲許可后有望正式上線
“共享睡眠艙”因何停止使用?這一行為又是否是警方所為?
對于此前網傳的“被警方查封”一說,享睡科技聯合創始人兼CEO代建功接受媒體采訪時予以否認。
代建功對媒體表示,公司從5月底試點到現在,一直沒有接到過任何有關部門的整改意見或查封通知,但出于長遠發展考慮,覺得有必要和相關部門溝通,因此主動暫停了北京范圍內所有的“共享睡眠艙”。
他強調,公司共在北京范圍內投放十多個“共享睡眠艙”來試驗、收集用戶反饋,并未正式上線,而該項目的定位并非旅館或是出租床鋪,而是在相對封閉的辦公樓內為辦公室白領提供一個午休的舒適空間,晚上不對外開放。
另外,這位負責人還對媒體稱,目前“共享睡眠艙”并沒有相關部門的批準和執照,但已邀請了屬地工商管理部門前來查看,也向他們說明情況。公司會在取得衛生、消防等有關部門允許后正式上線。
缺乏監管 “共享睡眠”背后隱患多
針對“共享睡眠”這一新概念的出現,既有支持聲,也有反對聲。
支持者普遍認為,這種睡眠艙使用簡單、價格低廉,滿足了不少上班族小憩的需求,與此同時,也有反對者認為,睡眠艙的衛生、安全隱患巨大。
對此,對外經濟貿易大學法學院教授、消費者保護法研究中心主任蘇號朋接受中新網記者采訪時表示,和共享單車不同,“共享睡眠艙”一出現就引起較大爭議,主要原因是它所屬的行業不同于共享單車。
“盡管經營者強調,睡眠艙只給某些寫字樓的內部員工使用,且不是24小時服務,但它本身是提供給別人休息用的,且是一個市場化、有營利的行為,從經濟業態來看就應該列入旅館業的范圍。”蘇號朋強調,從提供服務內容看,有必要按照旅館業來管理“共享睡眠艙”。
他強調,“共享睡眠艙”的運營涉及到消防、衛生、治安等一系列管理問題。如果在沒有任何相關部門監管的情況下進行經營行為,本身是違反工商管理的相關法規的。
中國政法大學教授、中國互聯網協會分享經濟工作委員會專家委員朱巍也認為,在國內,賓館、旅館的經營均需工商、衛生、消防等多部門批準,但現如今的“共享睡眠艙”并不具備這些資質,這就隱藏著許多隱患。這些“共享睡眠艙”必須取得線下賓館的相關資質,確保使用者健康和安全后才能上線。
“共享經濟”熱潮下,什么能與人“共享”?
“共享睡眠艙”的尷尬遭遇,也讓人們開始思考,“共享經濟”熱潮下如雨后春筍般出現的產品,究竟真的屬于共享經濟,還是只打著“共享”的名號?
在蘇號朋看來,“共享經濟”并不是準確的法定或者政策上的概念,“從廣義角度理解,只要一個商品或服務讓不特定的多數人來使用,就可以叫做‘共享經濟’!
他認為,目前的“共享睡眠艙”和共享單車基本是一樣的模式,可以將它列入廣義“共享經濟”范圍內,它是一種新的經濟形態。
但從另一方面看,并不是所有事物都適合“共享”。這種與身體無縫接觸的“共享睡眠”在安全、衛生等方面難以保障,其合理性就值得考量。
同濟大學可持續發展與管理研究所所長諸大建也認為,現在共享很“時髦”,但不是每種“共享”都是有穩定、長期需求的,也不是每個套上“共享”的新事物都有創新點,還是要經過市場和社會的檢驗。
在他看來,從熟人間的分享,到依靠移動支付實現陌生人間的分享,共享經濟的時代意義在于打破“一切都要追求擁有”,而變為“不求擁有,但求使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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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