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在隧道內
黃河,母親河。黃河兩岸,華夏文明誕生地。在桀驁不馴的黃龍下,即將完成人類史上最大的穿越大江大河工程———“南水北調中線穿黃第一隧”,歷時5年。
在鄭州花園口西的黃河河床底部40米深處,打兩條4250米長的隧道,清澈的漢江水將由此穿越黃河北上,向北方地區供水,形成長江南來水與東西向的黃河水流的十字立交,擦肩而過,江水不犯河水……當你的腦海里出現如此人文與自然奇觀時,一定難以想像,這一空間的穿越,應該穿越了多少工程技術的層層障礙。
近日,成都商報記者獲批走進“穿黃隧道”,發現———
有多難·千年黃河灘
有多牛·電動剃須刀有多苦·我們像條魚有多好·可以跑火車
千百年來,黃河河床率性而為,肆意擺動,造成了黃河三公里多的河床底層,好似河流淤積地層博物館
有多牛·電動剃須刀
國內首次用盾構方式穿越黃河,穿黃工程選用的泥水加壓平衡盾構機,其工作原理類似男士電動剃須刀
有多苦·我們像條魚
工作人員:那時的感覺,就是在泥漿里生存,我們和機器一樣都成了一直生活在水下的魚
有多好·可以跑火車
記者走進“穿黃隧道”看到,發現現在里面有三層樓高、溫暖如春、可以跑火車……
穿越黃河的咽喉 南方長江水送往北京
10月27日上午,河南滎陽市汜水鎮,邙山,黃河南岸。27歲的于興國站在邙山上,近零攝氏度的氣溫和呼嘯而過的大風,令他打起寒戰。放眼望去,此時的黃河在蒼茫的大地上,正緩緩流淌。黃河水下,兩條氣勢磅礴的隧道,穿越滎陽境內的南岸和焦作溫縣境內的北岸。南水北調的咽喉性工程———穿黃工程,馬上就要全部竣工了。
于興國站在風里,眉宇間透露出一種滄桑。作為穿黃工程項目的副總工程師,這里的一草一木、工程的每一步,他都再熟悉不過。而眼下,或許是告別的日子。到11月5日,最后的收尾工作也將結束。
4年前,于興國來到這里。當時的邙山荒涼無比,黃土,荒草,白霜,人跡罕至。那時他剛大學畢業,這是他正式參與的第一個工程項目。“我的專業是隧道地下工程,在北京實習過地鐵修建,畢業后分到中鐵十六局,當時我們局惟一一個野外項目就是穿黃工程,就把我分過來了。”于興國告訴成都商報記者,“當時猛一聽還以為修地鐵呢。”
“你才來4年多,我都5年多了。”水電十一局施工局副局長楊社亞走過來拍拍于興國的肩膀。隨即,他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圈,“這些都是穿黃工程的范圍。”他從總體上向成都商報記者介紹,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是從丹江口取水,經長江與淮河的分水嶺,穿越黃河,將水送到北京、天津等地。穿黃工程是南水北調中線的標志性、控制性工程,也是人類歷史上最宏大的穿越大江大河的水利工程,任務是將水從黃河“咽喉”處由南岸送到北岸,也向黃河以北地區供水,同時向黃河補水。
“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就是邙山的最高點。”楊社亞跺了跺腳,指著背后的工程示意圖說,穿黃主體工程由南、北岸渠道、南岸退水洞、進口建筑物、穿黃隧洞、出口建筑物、北岸防護堤、北岸新、老蟒河交叉工程,以及孤柏嘴控導工程等組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難度最大的就是“穿黃隧洞”,單洞長4250米,穿越黃河3450米,穿越邙山800米。
“丹江口的水進入黃河南岸的明渠,流入隧洞,自流北岸,穿黃工程實際上就是個倒虹吸,用當地老百姓的話講就是個翻水井。”楊社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