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自然醒來,但懶在床上,想充分享受一下難得的休閑時光。可不知怎的,爸媽的身影又浮現在眼前。不知道前些天扭傷了腳的媽媽,這會兒還是自己一瘸一拐地去買菜嗎?
“父母在,不遠游。”孔老夫子留下的這句古訓在當下社會已經很難成為現實了。為獲得更大的發展空間,為了改善生活條件,我與眾多80后一樣, 懷揣夢想離開小城市,只身來到北京這個大城市謀生,在繁華的都市中忙碌奔波留下本該享受天倫之樂的年邁父母在家相依為命。他們毫無奢求,只是在孤寂中默默盼望著遠方的我報一聲平安……
畢業那會兒,一心想著要找份好工作,等穩定下來再把父母接過來。可現實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的多。工作是有了,除掉房租和日常開銷,節省下來的錢還鼓不起我買房的底氣。母親對我實在放心不下時,就會坐著火車,帶上家鄉產的土豆和燒餅來看我。雖然帶的東西分量重還不值幾個錢,但她覺得外面賣的不如老家的好吃。可是住不了幾天母親又要回家了,因為家里還有生活不能自理的奶奶需要照顧。
上學時,有漫長的暑假、寒假可以賴在家里,不覺得和父母在一起有何特別之處。工作后,方感假期可貴,與家人團圓更是難得。四年多的時間里,回家的次數用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短暫的幾天假期,路上就要浪費一半光陰,在家里匆匆待上兩天就又要返程。有一次回家,和母親一起坐公交車,冷不防的一個急剎車,母親沒有扶穩,胖胖的身體晃了兩晃便摔坐在了地上。我的心一揪,突然意識到母親老了,那個中學時曾經風雨不誤為我送飯的身體已經不再靈活年輕。現在我有了男友,回家的次數不經意中又被打了折扣。有一年,我跟著男友去他老家過年,白天還滿是感受異地年俗的新鮮感,到凌晨時分,當我拿起話筒給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拜年時,眼淚卻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眼前電視機里熱鬧的畫面模糊了,屋外此起彼伏地爆竹聲也不再清晰,聽著母親似乎有些疲倦的聲音說:“我們在這挺好的,高興點,在哪過年不是過啊,大過年的不能哭哭啼啼的,讓人家看見了多不好。”我把頭扭了過去恨恨地揉了揉眼睛,腦海中卻是爸媽空守在屋里看著別人家過年熱熱鬧鬧團圓的場景。
母親有高血壓,但每次打電話,她都說身體很好,不要我擔心。有段日子沒有接到母親的電話,我還暗自慶幸耳兒根終于清凈了幾天,她那些叮囑的話我早已經倒背如流。后來,還是父親在電話里偷偷告訴我,那些天母親的高血壓又犯了,在床上躺了幾天,我為自己不懂事的“慶幸”深感自責。一天晚上,母親很認真地對我說,白天看到路邊有獻血車,她過去打聽了下,只要獻夠一定的數量,指定的親屬就可以在需要時免費使用血漿,她盤算著自己去獻血,受益人填上我的名字……
父母默默地承受著、付出著,將生活的責任都背負在自己身上,才有了我們年幼時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當我們漸漸長大成人,而他們卻一天天老去,作為子女我們能拿什么來回報他們無私的愛?
無奈離家千里,有孝不能盡。當他們病了,可有人來給他們端水?誰能來幫他們買菜做飯?誰又能帶他們去醫院看病?……一連串的問號像一塊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里。
誰能來幫幫我留守的爹娘?(作者: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