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要這些獎狀!每張背后都至少是一條生命……
上百個錦旗和獎狀他情愿不要!水上救援,他們拒收260多萬元,不僅不掙錢,還要倒貼錢...
救援23年!他情愿不要這些錦旗和獎狀……
鄭州中牟縣司口村漁民王喜軍,參加水上救援23年,跑了7個省份,十萬多公里。
為更好救援,他成立了黃河厲風義務救援隊。
上百個錦旗和獎狀他情愿不要,因為榮譽背后都有一個心酸的故事、一個完整和不完整的家庭。一個錦旗后面,最起碼是一條生命。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再沒人溺水,對他來說,“人命大于天”!
生死難料,救援隊員要簽署“生死文書”
由于每一次水上搜救都是將自身置于風口浪尖,生死難料,所以入隊人員必須經過嚴格考察,而且經家屬同意,簽署“生死文書”后才算入隊。
一紙文書,以命相搏,這就是黃河厲風義務救援隊隊員們的一腔熱血鑄就的俠義心腸。
“黃河看上去平靜,但水下都是暗流,還有漩渦,流速太快,落水幾分鐘內救不上來,人可能就沒了。暑假是溺水高峰期,我們救援的九成是學生……”
2012年盛夏,幾名大學生在中牟縣萬灘鎮黃河邊游玩,一人不慎溺水身亡。家屬聞訊趕到,除了報警之外,只能求助附近的飯店老板幫忙打撈。而這個既沒有打撈設備也沒有打撈技術的飯店老板卻開出了8000元的高價,不僅遲到半小時出發,搜救進程過半,船還沒油了。最寶貴的打撈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逝去。第二天溺水者家屬又支付了7000元打撈費,打撈依然沒有結果。
家屬心急如焚,當他們聽附近村民介紹說黃河厲風義務救援隊免費打撈義務救援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溺水者家屬聯系上王喜軍,而此時他和隊員們剛剛結束在滎陽三天多的救援打撈行動,正在返回中牟的途中。
放下電話,王喜軍和隊員們趕到萬灘救援現場,不顧連日來打撈的辛苦和路途的奔波,駕船在河面上連續打撈了四天。為了節省時間,加快打撈進度,那些天,大家光著肩膀輪班作業,困了累了就在河邊樹下小睡片刻,餓了就配著咸菜啃饅頭湊合一頓。黃河厲風義務救援隊的沖鋒舟持續多日在水面作業,僅燃料費用就支出了四千多元。
憑借對黃河水情的了解和對周邊河道的熟悉,王喜軍和隊員們最終將溺水身亡的大學生遺體打撈上來。溺亡者家屬要拉王喜軍和隊員們去吃飯,隊員們都說有紀律,怎么也不肯去。當溺亡者家屬拿出兩萬元塞給隊員們時又再次被婉拒,此時,家屬已感動得淚流滿面長跪不起……
拒收260多萬元!不僅不掙錢,還要倒貼錢
出沒黃河風浪中,他們成功救起落水者86人,救援航程跨7省12萬公里,拒收相關家屬錢物合260多萬元……
“救援必須是義務的,不能向落水者家屬要任何費用。哪怕是家屬主動掏的感謝費,也不能沾一分。”六年前,王喜軍找到幾個要好的伙伴,16個人、8條船,組建了這支救援隊。
“真是好人吶,大太陽曬得人脫皮,他們就這么光著肩膀;為節省時間,經常是一口饃就著咸菜。拉他們去飯店,不肯去;塞給他們錢,說啥也不要。”被救援者家屬、原陽縣陡門鄉郭莊村郭老漢忍不住老淚縱橫……
事實上,義務救援隊不僅不掙錢,還要倒貼錢。救援的支出主要是油錢。王喜軍介紹說,“機器全速不停的情況下,一天下來兩艘船得耗費200多升油,就是一兩千塊錢。”
此外,機器維修費也是一大筆開支。
救援隊剛成立時,所有人打魚、銷售全在一起,一年下來20條船總收入10萬多元,救援花去8萬多元。年底一條船分得1300元,一個人650元。“參加救援隊的大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平常救援開銷太大,有些隊員養家都成問題,陸陸續續也有隊員退出。有時我們也覺得力不從心,但絕不會遇難不幫。”王喜軍說。
為了加入黃河厲風救援隊,家住雁鳴湖九堡村的梁正祥、張雙蓮夫婦將家里的羊全賣了,拿出4萬多元買了艘沖鋒舟。“入了救援隊沒時間去看管這么多羊了,賣了羊還能買一些專業的救援設備,反正家里還有地,緊一緊也能過。”梁正祥說。
梁正祥每月都要靠外出務工的兒女補貼家用,然而當落水遇難者家屬拿出1萬元塞給老梁時,他婉言拒絕了:“這錢我要是拿了,良心上過不去!”
救援隊伍現已擴大到50多人,上有76歲的老人,下有22歲的年輕后生。救援范圍也不限于黃河中牟這一段,從鄭州、信陽、鞏義到開封和邙山,但憑一葉輕舟,救援風浪中。
河南地方海事局了解救援隊的情況后,持續給予支持:技術上做培訓,精神上多鼓勵,裝備上也給予幫助,還免費幫救援隊辦了25個開船證。“民間救援組織,不僅需要愛心,需要專業的救援能力,還需要政府的引導和扶持。”河南省地方海事局副局長于寧告訴記者。
“俺祖祖輩輩都在黃河邊,見人落水就會救,不要一分錢。俺是靠黃河吃飯的,干這些事,對得起黃河。不管有多困難,義務救援都要堅持下去。”說著,王喜軍發動引擎,白色沖鋒舟激起一片水花,離開了河岸……
一葉輕舟
渡河
渡人
也渡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