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建設與脫貧攻堅如何實現互促雙贏
光明日報見習記者 李丹陽 光明日報記者 劉江偉
“過去我們常把環境保護和反貧困這兩個概念割裂開,以至于發展的天平往往向一端傾斜,忽視了另一端。但反貧困的目標是什么?不只要實現增收,更要創造生態優美、物質豐富的美好生活。”7月7日晚,在生態文明貴陽國際論壇2018年年會“生態文明與反貧困”高峰會現場,北京大學貧困地區發展研究院院長雷明提出,生態文明建設和反貧困是有機統一的,是發展過程中綜合性的目標追求。
“哥斯達黎加現在植被覆蓋率為97%,然而在20世紀卻只有50%多。這主要歸功于政府在1997年對國家公園體系進行了明確規劃,每年種植大量樹木。如今,森林覆蓋率的增長,既調節了氣候,增加了生物多樣性,同時也吸引來大量游客,帶動了產業轉型和市民致富。”世界自然保護聯盟中美洲及加勒比海地區主任格雷塞爾·阿奎拉用哥斯達黎加生態脫貧的例子,佐證了生態建設對減貧的促進作用。
“中國鄉村從不缺少潔凈的空氣和獨特的人文風光,這些生態文明資源、人文社會資源,使貧困地區在生態文明的戰略轉型中具備了后發優勢。”中國人民大學學術委員會副主任溫鐵軍建議:“鄉村基層干部要改變過去工業化時代的扶貧思路,立足本地的生態環境和文化特色,探索資產變資源、資源變資本的方式,例如開展農旅結合、全域旅游,用生態宜居助推鄉村振興。”
生態資源為脫貧提供機會,生態產業則為脫貧提供支撐。
“相對來說,貧困地區具有生態優勢,但同時生態系統又很脆弱,生態破壞與貧窮容易形成惡性循環。”中國社會科學院城市發展與環境研究所所長潘家華認為,要實現可持續發展,真正達到脫貧的效果,最重要的是要實現產業生態化、生態產業化,讓生態產業為扶貧做支撐。
怎么實現產業生態化、生態產業化?
潘家華認為,找準產業,往往可以實現生態治理與經濟增收的雙贏,“貴州畢節市屬于喀斯特地貌,裸露荒地很多,他們通過種植鐵皮石斛,既修復了生態,也獲取了生態產品。這就是生態產業帶來的價值”。
字節跳動黨委書記、副總裁,今日頭條總編輯張輔評給出了另一個思路:“先發展生態農業,再把大家對優質農產品的關注,拓展到對鄉村旅游、鄉村文化的關注上,進一步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例如貴州一些貧困地區茶產業是很好的生態產業,我們可以推出‘山貨上頭條-黔茶’項目,利用新媒體渠道和大數據技術,精準匹配需求,并開展品牌策劃、內容營銷和線下文化活動,發揚黔茶產業和黔茶文化,幫助農民脫貧。”
高峰會上,字節跳動科技有限公司與貴州慈善總會舉行合作簽約儀式,雙方將推進四項戰略合作,共同開展公益扶貧活動。字節跳動將結合自身企業優勢,以科技賦能“教育扶貧”“信息扶貧”,發揮貴州本地的非遺、山貨等特色,探索出一條人工智能推動下的精準扶貧之路。
開展脫貧攻堅和生態建設都關乎國計民生,不僅要發揮政府的主體作用,更需要發揮企業、社會組織等社會群體的作用,實現主體多元化,形成合力。貴州省社會科學院院長吳大華呼吁:“生態文明建設與反貧困是全人類的共同責任,是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的重要內容,需要政府政策引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社會力量落實行動。”
《光明日報》( 2018年07月09日 09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