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多年前的江西瑞金是紅色根據地的中心。那時候的根據地有學校、醫院、郵局,各種辦事機構,還有兵工廠。軍民團結一家親,青年踴躍當紅軍。"天地間、人最靈,創作者、工農兵",這是紅軍小學上課時學的新編三字經。1934年10月,于都河邊那一場骨肉分離的送別,開啟了一段后來世界為之震撼的征程。
中央蘇區及各個根據地鼎盛時期的繁榮
瑞金位于江西省東南部,是江西四大盆地之一。80多年前,這里曾是紅色根據地的中心。
今年102歲的趙世新老人,1931年參加紅軍。1932年趙世新隨部隊來到瑞金,這里的一切都讓當時只有17歲的他感到新鮮和興奮。在寬闊的水田旁、在濃密的樹蔭下,合作社、醫院和政府機關散落其間,紅軍小學里傳出朗朗的讀書聲,百姓和紅軍親如一家。
在這個觀禮臺前,紅軍曾經舉行過一次閱兵式,戰士們手持梭鏢木棍、步槍、機關槍等各式各樣的武器一隊隊從臺前通過。這些紅軍戰士,大多是剛放下鋤頭的窮苦農民。
1930年夏天,16歲的王承登正在地里給地主干活。同村的小伙伴穿著軍裝回來了,給他講紅軍的好,動員他一起去參軍,王承登二話沒說,就跟著他走了。
謝和根1932年參加紅軍時也是16歲。在家里放牛的他,看到很多人去參軍,也報名當了紅軍。
曾廣昌,家里窮得吃不上飯,更別說上學了。紅軍來了,辦起了紅軍小學,15歲的曾廣昌才有了讀書的機會。90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在紅軍小學學的第一篇課文:“天地間、人最靈,創造者、工農兵,男和女,都是人,一不平,大家鳴。這是給我們新編的三字經。”1932年,17歲的曾廣昌也參加了紅軍。
王承登、謝和根、曾廣昌他們的家鄉江西吉安、福建寧化和江西興國,都是紅色根據地,同屬于中央蘇區,蘇區就是蘇維埃根據地的簡稱。在當時,除了中央蘇區以外各地還有十幾個根據地,覆蓋面積最大時有40萬平方公里左右,人口3000多萬。
打土豪、分田地。讓天下窮人吃飽飯,樸素的理想,深得貧苦百姓的擁護,召喚著無數青少年投身其中。紅軍隊伍迅速壯大起來。
粉碎敵人四次反圍剿 繳獲大量武器 建起兵工廠
1930年8月29日,國民黨著手籌劃對湖南、湖北和江西三省境內各部紅軍進行圍剿,計劃三至六個月徹底消滅紅軍。當時國民黨軍隊總兵力在200萬以上,配備有坦克、飛機和各式先進火炮,而紅軍的武器裝備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1930年至1932年,紅軍連續四次粉碎了國民黨軍的圍剿,殲滅了敵人大量有生力量,同時還繳獲了大量武器。王承登所在的紅三軍團因為作戰英勇,繳獲的武器也特別多。
紅軍甚至還繳獲過敵人的三架飛機,聶榮臻曾經乘坐這架馬克思號飛機向中央匯報戰況。
武器越來越多,需要維修,1931年10月,在江西省興國縣的官田村,紅軍建起了第一個兵工廠——中央紅軍官田兵工廠。
自己制造的手榴彈、炮彈質量不好。為了解決這一問題,紅軍把繳獲的敵人兵工廠的機器設備,運到官田兵工廠,還動員了一批技術工人,冒著生命危險從漢陽、廣東、福建、甚至東北來到了官田兵工廠,紅軍的實力不斷壯大。
高虎腦戰役 紅軍長征前的最后一戰
1933年9月,國民黨軍對中央革命根據地發動了第五次圍剿。這一次,蔣介石專門設立了“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南昌行營”,親自坐鎮南昌指揮。在敵機一次次轟炸中,中央根據地滿目瘡痍。
1934年4月,國民黨軍占領中央革命根據地的北部門戶廣昌之后,調集了三十二個師的兵力于7月初向中央根據地的中心發起了全面進攻,國民黨軍隊遇到紅軍的頑強抵抗。
高虎腦位于江西的廣昌縣境內,紅軍長征前的最后一場激戰就發生在這里。當時在紅一軍團擔任班長的謝朝元就是這場戰役的親歷者。
戰士們死守著陣地,受了傷也不下火線。在東線,少共國際師也在陣地上堅守,當年在警衛營當班長的吳清昌就親歷了這場戰爭。他們以低劣的武器,拼死抗擊著強敵。邱德潤是廣昌縣驛前鎮高虎腦村的村民,當年只有9歲的他目睹了這場戰役,那慘烈的情景令他終生難忘。
高虎腦戰役從1934年8月初到9月初,歷時一個月。國民黨投入重兵,出動十多架飛機和數十門大炮對紅軍陣地進行轟炸,每天傾瀉在紅軍陣地上的炮彈達數千發。為了拖住國民黨軍隊向中央革命根據地推進的步伐,紅軍戰士英勇抗擊,無數次地與敵人展開肉搏戰。在這場實力懸殊的陣地戰中,1600多名紅軍指戰員流盡了最后一滴血。
由于黨內左傾教條主義的錯誤領導,加上共產國際派來的洋顧問脫離實際的指揮,中央根據地在敵人圍剿下,由鼎盛時期的幾十個縣銳減到三、四個縣。1934年10月7日,國民黨軍占領了石城地區,并計劃于10月14日對瑞金發起總攻。面對6倍于己的強敵,紅軍危在旦夕。硬碰硬的打法沒有出路,紅軍唯一的選擇就是戰略轉移。
中央紅軍開始戰略轉移 這就是日后載入史冊的長征
貢江流經于都,在于都縣境內的這段,當地人稱之為于都河。1934年的10月,中央紅軍各部隊,從各個戰場上撤下來,匯集在于都。經過短暫的集結修整后,86000多名紅軍戰士于1934年10月17日至20日,利用4個晚上,分別由十個渡口,從南岸渡過于都河北上。
月亮升起來了,紅軍戰士打著火把開始依次渡過于都河。過河的隊伍里,有南昌起義時期的老戰士,也有剛參軍不久的蘇區子弟兵。當時,很多人不知道是長征,只知道是搬家,就跟著走。
這是一場刻骨銘心的離別。身后,是血肉親情;前方,是未知的征程。10月,桂花開著。從此,這馥郁的花香每年都伴隨著父老鄉親對紅軍的苦苦思念。
長征前,全國的革命根據地有17萬青年參加了紅軍,這意味著不分男女老幼,平均每15個人中就有一人參軍,而他們中的大多數此生再也沒能重返家鄉。
據統計,在瑞金,參軍的青年有18000人犧牲在長征途中;興國參軍的5萬青年中有23000人成為紅軍烈士。中國工農紅軍第八軍團,因為在戰斗中兵力損失殆盡,它在紅軍的編制序列中僅僅存在了80多天。中央根據地有名有姓的烈士達10.82萬人,無名烈士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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