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偉鋒
紅軍長征,是一部氣壯山河的戰爭史詩,充滿著苦難與輝煌,也一直給人留下巨大的思考空間。大家關心的問題很多,其中一個就是:為何踏上長征路?下面,筆者結合當時的宏大歷史背景,試著從客觀與主觀、內因與外因、國內與國際等因素相結合的角度,來探尋歷史的真相。
敵強我弱,是紅軍踏上長征路的客觀原因。國民黨之強大,就在于掌握全國政權,操縱國家軍隊,控制經濟命脈;與之相比,共產黨領導的根據地和紅軍則十分弱小。蔣介石始終把共產黨和紅軍看作“心腹之患”,而視日本對中國的侵略不過是“皮膚小病”,無關痛癢。1931年8月22日,蔣介石在南昌說:“中國亡于帝國主義,我們還能當亡國奴,尚可茍延殘喘,若亡于共產黨,則縱肯為奴隸亦不可得。”為此,不惜犧牲民族利益,對日本的侵略一味妥協退讓,以爭取時間來實現他的剿共計劃。從1930年10月至1932年底,他對革命根據地連續發動了四次大規模“圍剿”,但都以失敗告終。為了發動第五次“圍剿”,蔣介石做了多方面的準備:政治上,在根據地周圍地區實行保甲制度和“連坐法”;經濟上,對根據地實行嚴密封鎖;軍事上,采取持久戰和“堡壘主義”的新戰略。在國民黨的新戰略之下,紅軍十分被動,根據地日益縮小,軍力、民力、物力消耗巨大。1934年10月中旬,中央紅軍被迫踏上向西突圍的征途,開始了著名的長征。
黨內“左”傾教條主義的錯誤領導,是紅軍踏上長征路的內部原因。1931年1月召開的黨的六屆四中全會,開始了以王明為代表的“左”傾教條主義在中央的統治。在錯誤路線的影響下,普遍開展肅反斗爭,殺害了大批領導干部和戰士,損傷了根據地的元氣。1933年初,臨時中央遷到中央根據地后,全面推行“左”傾路線,放棄過去幾次反“圍剿”中行之有效的積極防御方針,主張“御敵于國門之外”,使紅軍陷于被動地位;在進攻遭受挫折后,又采取消極防御方針,實行分兵防御、“短促突擊”,企圖用陣地戰代替游擊戰和運動戰,同裝備優良的國民黨軍隊拼消耗。這樣,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結局就不可避免。中央紅軍最終只能實行戰略轉移,向國民黨統治薄弱地區和抗日前線進軍。此后,紅二十五軍、紅四方面軍、紅二和紅六軍團為沖破國民黨軍事“圍剿”,配合中央紅軍長征,共同實現北上抗日,相繼從鄂豫皖革命根據地、川陜革命根據地、湘鄂川黔革命根據地出發長征。
反對日本帝國主義侵略,是紅軍踏上長征路的外部原因。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日本帝國主義強占東北三省,虎視眈眈地窺視整個中國,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這時,中日民族矛盾逐步取代了國內階級矛盾,成為主要矛盾,這在客觀上要求中國共產黨制定正確的策略,包括紅軍作必要的戰略轉移,以適應抗日斗爭的需要。在新形勢下,中國共產黨雖然身處逆境,被國民黨“圍剿”,但依然以民族大義為重,把民族矛盾作為自己制定方針政策的考慮因素,向全國發出了武裝反抗日本侵略者的號召,提出停止內戰、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主張,廣泛動員和組織抗日救亡運動。可以說,北上抗日已是中國共產黨和紅軍在當時進行革命的大目標。而長征的勝利,使這個大目標得到了實現。
共產國際的指導,是一個重要因素。中國共產黨成立后,加入共產國際,成為它的一個支部。因此,黨在早期的重大路線方針政策,都同共產國際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在共產國際代表的全力支持下,王明在中央占了統治地位,其“左”傾錯誤路線持續時間長,危害大。共產國際派駐中國的軍事顧問李德不顧中國國情,照搬蘇聯經驗,進行瞎指揮,加重了根據地的政治經濟和軍事危機。1934年5月,中共中央醞釀中央紅軍主力戰略轉移時,曾報告共產國際。6月,共產國際回復中共中央,就反“圍剿”斗爭作出新的指示,并同意作戰略轉移的準備工作。9月17日,中共中央將戰略轉移計劃報告共產國際。9月30日,共產國際復電同意。不久,紅軍開始踏上了長征路。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紅軍長征創造了中外歷史的奇跡,我們要繼承和弘揚好偉大的長征精神。”今天,我們探析紅軍在怎樣的背景下踏上長征路,不僅僅是為了回顧那段血與火的歷史,更重要的是汲取前進的智慧和力量,繼續新的長征,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作貢獻。(作者為中央黨史研究室宣教局網絡宣傳一處副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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