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10月8日在“齊東詩舍”舉辦的一場“現代詩研習班”。 中新社記者 徐德金 攝
記者從李國鼎故居出來時,天下起了小雨。趕去捷運站的路上,在一個“丁”字路口,遇到了“齊東詩舍”。
這是臺北市濟南路2段25號,門口掛著“齊東詩舍”的牌子,門敞開著。進了大門,左右兩邊各一棟日式房子,朝著有燈光的右邊一棟推門進去。玄關處一工作人員馬上迎了上來,讓簽名,原來里間正在舉行一個講座。
果然與詩歌有關。隨手展開“齊東詩舍”簡介,一行大字跳入眼簾:詩的復興基地。
工作人員以為記者是來聽詩歌講座的文學愛好者,又遞來一張文宣單,上面寫著:齊東的天空很新詩。
講座的場所是日式“榻榻米”,十來個人席地而坐,聽臺灣一所大學名叫解昆樺的老師講“新詩維度:無聲畫,有聲詩”。原來,這是齊東詩舍在十月份每逢周六都要舉辦的講座之一。瀏覽其他三場講座的題目,有“手夢幻、寫實、冥想與游戲的四重奏——現代詩創作經驗分享”、“尋找意象的截角”以及“詩、影、舞、劇——詩的多元穿越”。
解昆樺老師在講“新詩維度”時用APP播放了梵高的兩幅畫作。透過玻璃窗,外面的天空還在下雨,地上很濕。
于是,記者現場約了“齊東詩舍”的研究助理蔡沛霖采訪。在會議室,蔡抱來一疊資料,都是關于“齊東詩舍”的。
2009年,位于濟南路二段的幾棟日式房子修繕完畢后,時任臺灣“文化部長”的龍應臺將其命名為“齊東詩舍”,交由臺灣文學館進行管理與策劃展覽,同時推動“詩的復興”計劃。自2014年起連續三年推廣詩的創作交流。
蔡沛霖說,從2014年至今,“齊東詩舍”已舉辦一百多場講座,鄭愁予、余光中、管管等著名詩人都在這里授過課;前年和今年還先后舉辦了詩歌節,大陸來了好幾位詩人,有北島、芒克、姜濤等。
“齊東詩舍”是在2014年7月31日正式開館并對外開放的。詩舍的兩棟房子,一棟用來進行詩歌交流研討、舉辦講座、研習班;另一棟用于詩歌展覽。比如,開館當日展出了臺灣文學館典藏詩人、作家的詩作手稿。
“詩的復興”計劃內容還包括舉辦“詩的蓓蕾獎”、“詩的旅行”等活動,并得到一家民間企業的資金支持。龍應臺曾經期許,讓“齊東詩舍”“把詩從邊緣帶到中心”。
周六下午的第二場是“現代詩研習班”,主講者是臺大教授廖咸浩。他是臺灣知名詩人、評論家,擔任過臺大外文系主任、臺北市文化局局長。廖的研習班比較有吸引力,參與人數大約有三、四十人。
畢竟,詩歌是非常小眾的。蔡沛霖說,“齊東詩舍”所要做的是進行詩歌的推廣,讓音樂、美術、戲劇、美食、旅行等等走進詩歌。他認為,多樣性才能讓民眾愿意來,閱讀詩歌、欣賞詩歌、創作詩歌。不過,這位建筑專業畢業的管理人員也坦承,詩歌更多是詩作者內心的傾訴。
“齊東詩舍”自我標榜“詩歌文學的據點”,和它一樣,在臺北堅守文學理想的還有“紀州庵文學森林”、《文訊》雜志等。文學界人士幾年前就曾不斷呼吁建設一座臺北文學館,但時至今日,依然無期。
詩歌能否承載生活之沉重呢?相信在“齊東詩舍”開講座和研習班的詩人無法回答。在記者離開時,廖咸浩還在講“扁平的磚瓦與立體的宮殿:詩的語言”。
詩的語言非常奇妙。近日在捷運上,記者看到一首掛在車廂內題為《我的耳朵里住著一只貓》的詩,這只貓“蜷伏于溫潤的耳蝸深處”、“噬咬我的耳膜”、“偵測我的睡意”。它被捷運列車乘載著穿過臺北市中心,從淡水到象山,試圖成為一只讓大眾都喜愛閱讀的貓。
在記者前往捷運站的路上,雨更大了,“我奔跑,想把騎樓通通連起來;騎樓中斷的地方,雨天就插進來”——這是臺灣另一位當代詩人的詩句——這里的騎樓已然不是“藍星”詩社年代詩人們經常寫到的“新生南路”或“忠孝東路”。
“齊東詩舍”離臺灣經濟奠基人、“科技教父”李國鼎故居僅一箭之遙,從泰安巷出來僅需一個拐彎便能抵達龍應臺曾努力打造的詩歌棲息地。
但是,可能在雨天,才容易與詩歌邂逅吧。(中新社記者 徐德金 黃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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