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著名學(xué)者饒宗頤為于右任書法藝術(shù)研究院題寫院名。
9月,百幅于右任書法作品在北京展出。
在紀念辛亥革命百年的活動中,這場飄著塵封墨香的書法展顯得并不張揚。全國政協(xié)禮堂,于右任先生的作品靜靜地向參觀者們展露真容:草書軸“為萬世開太平”,真書五言聯(lián)“古柏不能朽 神龍時一吟”,行書五言聯(lián)“晚歲松筠質(zhì) 秋天鴻鵠姿”……
于右任是中國近現(xiàn)代書法大家,被譽為“當代草圣”。徜徉在“于書”之中,參觀者們感嘆于“筆筆皆活”的書法魅力,遙想著“當代草圣”的風采神韻。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在這場書法展的背后,是一場跨越時空的緣分。
于右任不僅是一位書法大師,更是一名政治家。他是國民黨元老、辛亥革命老人,追隨孫中山,一生愛國。早年,于右任加入同盟會,創(chuàng)辦《民呼日報》、《民吁日報》、《民立報》,被稱為“豎三民”,是宣傳革命思想的重要陣地。
1949年,于右任定居臺灣,自此與祖國大陸隔著一灣淺淺的海峽相望,至死也未能再歸故里。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鄉(xiāng);故鄉(xiāng)不可見兮,永不能忘。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陸;大陸不可見兮,只有痛哭。天蒼蒼,野茫茫,山之上,國有殤。”這是于右任先生在上世紀60年代創(chuàng)作的詩作《望大陸》,字字浸透著他對大陸故土的深刻眷戀。
30多年后,這首被譽為“震撼中華民族的詩句”的《望大陸》,在西班牙震撼了一名中華游子——年輕的朱奕龍。第一次聽聞《望大陸》,“故鄉(xiāng)不可見兮,永不能忘”的懷鄉(xiāng)思國之情擊中了他的心靈。
一位是辛亥老人,窮其終生牽掛大陸,一位是年輕華僑,漂泊海外心系故土,在異國他鄉(xiāng)結(jié)下了跨越時空的緣分。
1996年,朱奕龍從西班牙歸國創(chuàng)業(yè),在寧夏“埋頭”一干就是15年。喝過洋墨水、吃過洋面包的生意人,甘愿“蟄伏”在經(jīng)濟欠發(fā)達的西部地區(qū),讓不少人既敬佩又驚訝。但在朱奕龍的眼中,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因為“愛國不分形式,回國本就是為國家的發(fā)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實事。”這份不分形式的愛國之心,或許來源于那段跨越時空的緣分——朱奕龍曾在不同場合表示,回國至今,那首觸痛他靈魂的《望大陸》,仍常常縈繞心頭。
緣分以更實際的方式在延續(xù):朱奕龍開始收藏于右任先生的書法作品。10余年之間,朱奕龍已收藏于右任書法珍品400余幅及其石刻遺真200余件,不僅數(shù)量了得,質(zhì)量也屬一流。
2010年,朱奕龍投資3000余萬元,在寧夏建立銀帝藝術(shù)館。除了400余件于右任墨寶之外,藝術(shù)館還“搜羅”秦磚漢瓦10000余方,各種印章3000余方,甚至還收集了上千張陜甘寧邊區(qū)珍貴稅票。
此次“紀念辛亥革命一百年于右任書法展”上的書法作品,就來自銀帝藝術(shù)館的珍藏。在書法展的開幕式上,朱奕龍?zhí)孤实乇硎,有幸珍藏研賞于右任先生的墨寶,是“此生福分”。有臺灣友人艷羨如此“福分”,認為即使在臺灣,也鮮有藏家可以如此大量保存于老先生的書法作品,他的作品如果能夠在寶島亮相,無疑會促進兩岸的文化認同。
這也正是朱奕龍的夢想:借于右任先生的珍貴遺墨,以藝術(shù)形式紀念辛亥革命,促進海峽兩岸文化交流。這,或許正體現(xiàn)了他另一種形式的愛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