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臺灣2016年“大選”參選人,民進黨主席蔡英文訪美行程受到多方關注,她投書《華爾街日報》、舉辦中英文演講、與美國官員和參議員多場見面……都講了些什么?除了閉門“閃躲”的行程,公開的文章與演說給人的總體印象也是這兩個字:閃躲。比如她談到“現行憲政體制”,美國的兩岸問題專家可不是吃素的,馬上追問她“現行憲政體制”指什么,她答:“這個詞組涵蓋憲法條文本身、后續修正、解讀、法院決定和在臺灣政府和民眾各部分實施的狀況,任何關于憲法的解讀和實踐都是‘憲法體制’的一部分。”
有人聽懂嗎?臺灣一位資深媒體人回答筆者:“她(指蔡)學問太大,英文太好,小的們實在聽不懂。”
其實,現代傳播手段已經令政治人物“無死角”,無論你道行多深,大家還是懂的。
民主——討好美國
民主是蔡英文此次訪美談的最多的詞之一,她的第一場亮相即在僑界晚宴上發表中文演講時,便表明訪美要傳達兩個信息,第一個信息就是臺灣人永遠堅持民主的生活方式,美國支持民主、自由、人權,從來不會改變。
這番話美國人是否受用尚無答案,但傳達出來的意思大家都懂了,即臺灣和美國一樣是民主的,看在民主的份上,美國是要支持臺灣的,永遠不會改變。這樣的信心在成年人眼里實在是一個美麗的肥皂泡。美國永遠不會變的是維護自身的利益,臺灣不過是其中的一枚棋子,美國不會因為一枚棋子而放棄中美關系整盤棋局,這個道理蔡英文心知肚明。
港臺輿論馬上指出,這只是蔡英文在用美國人最愛聽的話開啟自己的訪美行程,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期待,討好主人以換得更多的選舉造勢資本。雖然“山姆大叔”在臺灣仍有影響力,但媚美言辭能否給選情加分仍待評估。
果然,這番話傳回臺灣后,不少人笑了:“動不動霸占主席臺、癱瘓議事,好意思講民主?問問美國國會,有民進黨這樣的民主嗎?”登記參選的國民黨籍候選人洪秀柱批蔡英文“消費”民主,她表示,沒有兩岸和平,就不會有安定,沒有安定,就不會有民主,民主不是民粹,“蔡英文在以‘民主’來回避問題”。
現狀——刻意模糊
蔡英文很清楚美國人最想摸底的是她的兩岸路線,因此,她在美國的公開行程言必談兩岸關系,而“確保臺海局勢穩定”和“維持現狀”是她闡述兩岸路線的“金句”。
金句閃光,但經不住推敲。目前兩岸關系的確是1949年以來最好的,臺海局勢也呈穩定狀態,但這建立在臺灣當局承認一個中國原則的“九二共識”基礎之上。蔡英文到目前為止只字不提“九二共識”,也不見任何“兩岸一中”的表態,作為以“臺獨”為黨綱的民進黨主席,如果執政,用什么來“確保臺海局勢穩定”?目標重要,達成的路徑更重要,只談目標不談路徑,不是自欺就是欺人。
關于現狀,如果兩岸和平發展是現狀,那也是建立在“一中”的基礎之上的,蔡英文從來沒有表態承認過這樣的現狀。洪秀柱曾經把話講明:“現狀?蔡英文敢講‘不獨’嗎?”蔡英文在美國“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發表演講后,美國前助理國務卿坎貝爾單刀直入問蔡英文:中國、美國和臺灣理解的“現狀”是否一樣?蔡英文照樣耍太極:有不同的解讀,但維持和平穩定的兩岸關系符合每個人的利益,必須是解讀的一部分。
當天的演講,開放聽眾提問的6個問題,有5個是問兩岸關系的,但蔡英文一概未作進一步說明,都讓提問者回顧她的演講找答案。
既然要確保穩定,如何確保?既然要維持現狀,何為現狀?美國的“臺灣通”包道格在演講后對媒體表示:“我不覺得她想回答這些問題”,他認為美方想了解蔡英文對“九二共識”和堅持“一中”的必要性到底是什么態度,但她“還有許多問題沒有回答”。
創新——堆砌詞藻
蔡英文參選的畢竟是臺灣地區領導人,不是美國的州長,英文再好,也要談談臺灣內部的問題,期望有些話出口轉內銷產生更大影響。蔡英文對臺灣的施政目標是“壯大臺灣”,具體內容是“充實民主、創新經濟、建立公義”,“要建立新經濟模式,重啟產業動能,擺脫過去價格取向的產業模式,建立以技術、創意為取向的產業形態……”
對此,臺灣《中國時報》的評論是口號太“空洞”,詞藻太“美麗”。評論指出,經濟曾經是臺灣的優勢,但現在優勢已經消失,在國際格局變化中,臺灣愈來愈陷入被動地位。不管是藍營的“和中親美友日”,還是綠營的“追隨美國定義的兩岸現狀維持”,都越來越顯消極,尤其是蔡英文的“維持現狀”論終將成為自陷臺灣于被動窘境中的錯誤政策。至于臺灣經濟的結構改造,更在藍綠對立的硝煙中被模糊、被忽視,始終無法成為臺灣全民共同思考面對的課題。
臺灣經濟學專家尹啟銘投書報紙指出,創新也需要市場作前導,大陸是當前成長最快、對企業最具吸引力的市場。臺灣經濟的未來絕對離不開推動自由化、加入區域經濟合作等,包括完成ECFA相關協議、自由經濟示范區條例等,阻擋這些政策就是在抽掉臺灣經濟發展的根基。遺憾的是,這些法案已被民進黨等耽擱多時,臺灣的機會一點一滴流失。
現任國民黨大陸事務部主任高孔廉親歷兩岸服貿協議簽署,他表示,兩岸服貿協議仍卡在那里動彈不得,連為服貿解套的“兩岸協議監督條例”都無法排入審查程序,其中最大的障礙就是民進黨,“蔡英文如今的說法又豈能取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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