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倫:心系海峽兩岸的中國心
臺灣著名歷史學者戴國輝去世10周年,臺北舉辦了紀念會,馬英九、吳伯雄到場。吳伯雄是戴的堂妹夫,他們感情很好。
吳伯雄說,戴國輝與李登輝很熟,李上臺后就請戴做政治顧問,戴把在日本的一切都放棄,房子也賣了,搬回了滿屋的書,懷著歡喜回臺為李登輝獻計。
戴本以為李會要他為兩岸做些工作,臺灣的愛國統派也對戴寄以厚望,結果李登輝完全是想斬斷兩岸關系,令戴非常失望,他常給李勸諫。3年后,李登輝對吳伯雄說,顧問名單如舊,但不再聘任戴國輝,于是,戴怨憤離去,在中國文化大學找了個歷史教職,繼續做他為中國繼絕學的工作。
一位臺大研究生看了戴國輝的一生很感動,他說,最記得的一首歌是:“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烙上中國印……”1984年,在大陸中央電視臺的春晚上,香港歌手張明敏帶著香港腔,唱響了這首《我的中國心》。此后,《我的中國心》席卷中國大陸,成為改革開放初期見證新時代的標記。
最近,這位青年到北京去,偶然和一群在前門附近唱鄧麗君歌曲的朋友一起開“露天演唱會”,有一位老大爺向他點兩首“臺灣歌”,老大爺記不清歌名,就哼起旋律,一首是《我的中國心》,一首是《愛拼才會贏》。可見此歌的魅力所在。
30年風云際會,大陸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隨著國家逐漸強化了孫中山先生建國方略的道路,臺灣一些人卻愈來愈多失去了中國心。一個來自復旦大學的大陸交換生曾對臺灣同學說:“深怕上世紀國共兩黨的爭斗,會在中國人的心靈深處留下永難愈合的傷口。”然而,其實臺灣人的國家認同混誤及意識中對大陸的你我之分,才是海峽兩岸沖突的根本所在。兩岸可以有政治制度與意識形態的爭辯,但不能失去對中華這個大家庭的愛。
“河山只在我夢縈,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這種民族情感,臺灣人難道就沒有嗎?一曲臺灣的校園民歌《龍的傳人》,曾經撩起多少血性漢子的氣概!有人說,那是上一代的“鄉愁”,不存在當今臺灣年輕人的心里;但在鄉愁之外,還有更多是中華文化與民族精神,在我們的血液里激涌澎湃。曾經在臺灣中視《大陸尋奇》制作的《長江源頭》專輯里,看見那動人的一幕:一位操著本省口音的外景主持人,在長江源頭所在的大片冰山前,激動落淚。這不是什么“洗腦”出來的大中華情結,而是每一個受中華文化熏陶的中華兒女,骨子里隱隱深藏的一顆“中國心”。
戴國輝就有著一顆強烈的中國心。2001年1月,他去世了,他的妻子在葬禮上請人唱了《松花江上》。戴國輝可能沒去過東北,但他想著那塊祖國的土地,把那里當作他夢想的家。吊詭的是,李登輝也把那里當作他的家,他以沒能去滿洲國為憾,如果不是日本戰敗的話,他是要去經營那個號稱“王道樂土”之地的。戴國輝就是因此與李登輝分手的。戴國輝是中國人,他守著巨流河,寸土不讓。
在把丈夫的骨灰撒入臺灣海峽時,戴妻林彩美說:“戴國輝,你還要為海峽兩岸做點事。”(作者為臺灣著名政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