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張國榮的跳樓不是“不死鳥”的生活版演繹,歡歡的自殺也不是簡單的“有誰見逢人笑暗地里抹淚痕”。
臺灣藝人歡歡(本名于佳卉)在家燒炭自殺,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哀悼:轉播她早年的歌曲、追憶她近年上綜藝節(jié)目的片段。還有網友撰寫長文:假設如果當初她和某某某愛上,那么是不是不會出此下策。
已經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有藝人自殺或者意外離世,全社會流露出懺悔:在世時為什么要遺忘了她?繼而控訴萬惡的娛樂圈:朝花夕拾,逼得昔日的青春少艾如今成為凄清孤魂。這是大眾對明星的終極消費,他們的臨走動作,變成最后一次特殊的演出。一世做明星,到此謝幕。
可是歡歡留有一則觸目驚心的遺言:“人家叫我這么做。”背后還有得查究。“人家”是她近來碰到了什么具體的人與事?還是一種幻覺和臆想?目前為止,歡歡家人出面說話:其實歡歡患抑郁癥多時。這是在請大家停止無限的同情和追憶,歡歡自殺不是因為她曾離過兩次婚,或是一度走紅后來“淪為”甘草演員、綜藝來賓的境遇而造成。
歡歡之死再次提醒了大眾一個“殺人魔鬼”的存在:抑郁癥!這樣寫一點也不娛樂,亦不符合大眾對明星的想象。但它確實是一個血淋淋的存在。從前我們并不知道抑郁癥是什么。只知道“郁郁寡歡”的說法。直到張國榮在香港文華酒店驚人一跳。“抑郁癥”這個學術性的自殺誘因才攤在大眾面前。那之后,例子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挨個倒下。
且驚人的是,有許多自殺的明星,根本看不出他們有理由要離去。比如出演過《杜拉拉升職記》的尚于博,看外形是個陽光大男孩;比如出演過《玫瑰人生》的崔真實,怎樣也是呼風喚雨的大明星啊……直到人走了,親人才對外公布,其實他們一直在和抑郁癥做斗爭。抑郁是病,殺人于無形,患抑郁癥后自殺身亡的韓星崔恩珠自殺前在網上留言:“我極端憤怒,又找不出任何原因。我覺得要被壓力逼死了……”
對抑郁癥患者說“有勇氣自殺為什么沒有勇氣活下去”,就好像一個健康的人奇怪感冒發(fā)燒的人吃不下飯一樣,是無法感同身受的。資料顯示:“醫(yī)學上至今對于抑郁癥的具體成因沒有明確的說法。生物、心理與社會環(huán)境諸多方面因素參與了抑郁癥的發(fā)病過程”。
就像張國榮的跳樓不是“不死鳥”的生活版演繹,歡歡的自殺也不是簡單的“有誰見逢人笑暗地里抹淚痕”。它是一則觸目驚心的病例,給大眾警示的意義,遠遠超過凄美的娛樂價值。(甘鵬 媒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