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0日晚,趙本山對外宣布退出小品界,從此封山小品舞臺。從明年開始,不再上任何電視臺春晚,包括央視,并坦言央視春晚這些年給予他很多,但同時他也感受到背后的壓力。趙本山說,去年他沒上春晚,從電視里走出來了,“去年我看了春晚,沒我的春晚更好看。”(1月31日《京華時報》)
春晚猶如一幅存在已久的圖畫,每到年終歲末,都會被人們涂抹上濃墨重彩的色調。春晚成為春節一道必不可少的“文化大餐”,從一臺文藝晚會抽象為一個文化符號。在這個符號體系里,趙本山作為春晚“不老的傳說”,陪伴成千上萬的老百姓辭舊迎新,在歡聲笑語中,開啟我們對美好生活的持續追求。
春晚以傳統節日春節作為接入點,通過符號和象征建構了一個超越日常互動的特殊時空,創造了一個老百姓的社會認同空間,觀眾在這里獲得了他們需要的歸屬感和認同感。按照央視自己的說法,“看春晚”已經與“放鞭炮”、“包餃子”共同成為中國人過年的三大民俗。
然而,伴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老百姓對春晚的需要層次由單一化的節日聯歡向多元化的文化消費轉型。數以億計的觀眾,五花八門的口味,很難在春晚這個舞臺得到一一滿足。從這個意義上說,春晚不可避免地成為輿情民意的“靶心”,在想象與現實的模糊空間里,在多元和個性的復雜關系中,每個人都試圖往春晚這個“盤子”里添加一些內容。
春晚自身的復雜性和觀眾解讀方式的多樣性促成了“邊看邊罵”的春晚現象,而春晚也在“挨罵”中延續下來。不論是“憶苦思甜”,還是“正反典型塑造”,抑或是“符號形象和象征塑造”,春晚有著自身的文化定位和表達方式。但是,老百姓通常都是從自身處境來解讀節目的,而每個人的社會處境又千差萬別;眾口必然難調,這是一個普遍的社會規律,春晚如此,每一個演員也同樣如此。
從1990年和黃曉娟合作小品《相親》,趙本山的二十多年的春晚之旅可謂風光無限。只不過,春晚既是一個名利場,也是一個是非地。以2010年春晚小品《捐助》為例,質疑和批評的聲音不絕于耳。不論是歧視和侮辱弱勢群體,還是曲解慈善本義,抑或是生硬的廣告植入,都將趙本山置放到輿論的風口浪尖。
就算時光令趙本山蒼老,令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們依舊會記得從前的容顏和歡笑,從前的鮮花和掌聲。春晚的霞光照亮了他,他照亮了我們合家團圓的夢想。對于告別春晚舞臺的趙本山,觀眾們要多一份感謝,多一份回味。畢竟,這個不再年輕的老人,曾經用二十多年的堅持,帶給我們無數的喜慶和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