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會見到這種相對小眾的文藝片子。《正·青春》是;《觀音山》是。趙燕國彰是;李玉也是。只不過當我們把底層青春的殘酷揉進文藝片兒的時候,這樣的片子就多了一種冷冰冰的金屬的色彩。如果有不同,就是《觀音山》的金屬色彩里更多了一種冷感,《正·青春》更多了一種戲劇化以及美好的想象。
在電影末尾,通過導演之口,我們知道了,《正·青春》的結局原本沒有這么美好。陶冶沒有娶到斯婭,斯婭也沒有如愿嫁給陶冶。趙燕國彰說:“生活原本已經很殘酷,美好的東西原本已經所剩無多,如果能給社會一個美好,還是給社會一個美好吧!”所以,《正·青春》的結局還算皆大歡喜。雖然這樣的皆大歡喜讓我們覺得也只能出現在電影之中,電影之外,這樣的結局還只是故事。因為,你沒法想象生活中的另一個大老板趙凌真的會這么仁慈,你也沒法想象,不管是肉體的,還是精神的,一且在若干年之后還會那么純潔,那么干凈。
我會還你一個承諾,條件是,時間過后你還是像今天這樣干凈。
趙凌的這句話在影片當中反復出現多次。也許每個人不管走到什么位置,不管經歷怎樣的滄桑,他都會在心里為一個人保留一個位置,一個安安靜靜的位置。只是,多少年后,你心里的位置還在,當初的所有早已物是人非。
三陪、少爺、二奶,這些社會里最敏感的因素一一在影片當中呈現。無論如何,他們都是這個社會的弱者,就像阿剛說的那樣:“我們只是兩只小動物,而且還是那種時時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小動物,為了活下去,我們必須不停地找食吃。”這句話是影片的所有靈魂所在。不同的觀眾聽了也許會有不同的想法,但也許有那么一剎那或者是一段時間,你會時不時想起這句話,你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只小動物,而且還是那種一直掙扎在死亡線上的小動物?”這個死亡線未必就代表生命的終結,越過它,我們看到的是在冥冥之中,所有人對自己命運的不可把握。
在命運面前,在他人面前,你,我,都是弱者。
這也是青春的殘酷之處。當一群年輕人在午夜的大排檔恣意狂歡的時候,他們未必就是快樂的。喝醉了,他們明天也一樣要面對生活,面對愛情,面對工作,面對所有。這是這一刻的廉價的狂歡,可以讓他們暫時忘卻一些必須要面對的東西。所以,我知道一些人喝醉之后會忍不住嚎啕大哭。在這哭聲里,他們宣泄著自己所有的委屈。
在這樣一部現實主義的片子當中,也許是導演刻意為之的一些搞怪表演,你比如說禿頭明的方言,你比如說甜妞兒的出現,稍稍中和了這部片子稍顯灰暗的題材,甚至會讓觀眾發出一些笑聲。這笑聲,是生活的另一面。
也是這笑聲,在提醒我們,現在你看的只是一部影片。而不是生活。生活,也許更美好,但,也許也更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