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需要態度,文學需要眼光,而兩者的結合,是一份雜志的生命。如《潮》的首倡者所言,依托于國內知名的文學期刊《芳草》而成形的這本雜志,誕生的初衷在于“創辦一份中國農民工的刊物,作為農民工之友,作為農民工之家,作為城鄉交流的平臺,和農民工一道,共同追尋夢想,追求幸福,享受生活,創造未來”。
面對《芳草·潮》,有必要說說武漢市文聯主辦的《芳草》,說說它所扎根的地方。2009年,湖北省作協在全國首先專門設立了網絡寫作者加入作協的標準;而更早之前,《芳草》就曾創辦全國首份“網絡文學選刊”——《芳草·網絡文學選刊》。這種立場鮮明地與當下現實密切結合的風格,或可以成為我們今天閱讀《芳草·潮》的注腳。
時下,不少文學期刊面對的是農民工群體的寫作與閱讀這一同樣值得關注的問題。如潮的農民工群體,是當代中國最鮮明的現實之一;為這個群體的發聲,由這個群體發聲,也是當代文學時刻焦灼、不斷思索的問題。這個問題,在文學評論的領域,一度表現為關于“底層寫作”、“打工文學”的爭論。盡管參與者對于這些有些權宜意味的概念褒貶不一,但對于關注現實問題、展現以農民工為代表的新生人群的境遇與命運、重新溝通文學與社會等基本問題卻有著較為明顯的共識。
正因為有了文學界的關注,以展現打工者生活與思想為主要寫作內容的鄭小瓊獲人民文學獎、王十月獲魯迅文學獎,并成為被密集評論的事件。《芳草·潮》同樣是這種關注的延續,也必須被放在這種對時代的感應中去閱讀。
文學與現實的“互文”,成為貫穿《芳草·潮》的線索。描述現實的新聞性、研究型調查與報告如全國總工會課題組的《聚焦新生代農民工:生存與發展》、“維權博客”欄目中對于農民工維權案例的解答,與那些描寫農民工的詩歌、小說如《我的農民工父兄》、《女孩小葉》等,相互“印證”,擴展了文學作品的內涵,也支撐了讀者對現實的理解;而“作家手記”欄目中的報告文學《中國農民工調查》與“新創業史”欄目中的《我的打工史》等,更模糊了所謂文學與虛構的界限,在真實可感的情感層面對讀者產生沖擊。
安靜地讀著《我的打工史》、《女孩小葉》,那種靜靜的敘述中間似乎蘊藏著一股力量,它或許默不作聲,卻在心里激蕩,不需要什么華麗的技巧裝飾,就能直擊我們的心靈,也讓人相信一份有特點的文學雜志的生命力。(虞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