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網上有兩件新鮮事:一個是河南新密市一景區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一個是廣州市民政局精神病醫院出了一個叫阿剛的“畢加索”。
這批不速之客是為藝術而來的。10余名來自河南各地的攝影師和三名女子到這個沒有多大名氣的景區來錦上添花,攝影模特脫得一絲不掛弄出各種造型為藝術獻身。獻身這個詞有時候聽起來很神圣的,延伸意義也比較模糊,字面上的解釋可能有貢獻的意思,實際上一般是用來特制某種帶有悲壯色彩的重大犧牲吧!不過,在這個有三名裸體模特的景區下是好理解的,基本就是把身體“真理化”的意思——據錢鐘書先生說,真理是赤裸裸的,那么裸體就是“真理”的代名詞了。
正在模特獻身的時候,一個老漢不高興了,以“傷風化”為借口把這十余人趕走了。我能想象網友看過這則新聞的心情,留言與跟帖不需要看大概也知道,一定是對他們的傷風化罵聲一片并間接的為世風日下深切的隱憂一番。好像自己遠在天涯海角真的被傷著了什么似的。
什么是風化是一言難盡的事情,這個東西比獻身還叫人難以琢磨。按照網友的觀點來理論我基本屬于道德有缺陷的人。因為說實話,我特別想置身那種有傷風化的情境里去,至于藝術我是不懂得的,但仍然覺得裸體模特的身體是好看的,至少在不需要我付出什么東西的時候,我能看到覺得是件美事。
其實所謂我的道德有缺陷更表現在,對于無數拍磚的網友我盡管不憚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總是還以為那些青年的思想大抵也和我差不了多少,除了那個老漢的憤怒是真實的。
再說說這個廣州民政局精神病院里的“畢加索”,對這個叫阿剛的精神病畫家所用的諸如“看他那些抽象的畫作,很多人會想到大名鼎鼎的畢加索”之類的溢美之詞,在這里就不要重復了。我不知道“很多人”都是什么人,假如也包括像我這樣從來沒有看到過“畢加索”真跡的人,我很難想象,在看到阿剛的“抽象派”作品時,是如何做出這種聯想的。
我當然并不懷疑精神病患者阿剛具有“抽象”作畫的能力。這叫我內心覺得糾結的是,好像又一個“造神”運動又要登場了。記憶猶新的場景比如連行醫證書都沒有的張悟本,在媒體的推動下迅速成為大師的火爆場面,到現在還冒著新鮮的熱氣呢!起初誰又對這樣的事情有所懷疑呢?
既然同時拿兩個新聞出來說事,期間總有一點必然的聯系吧。不錯的,據我看來,生活就像一次旅行,我們各自執著車票散落在車廂的角落里,有人提議并得到了同趣者的響應,于是換換座位,做一個游戲。也許做游戲的人并沒有妨礙他人,但這凸顯了其他同乘者的寂寞。所以有人要出面干預。直到他們握有一支畫筆,我們按照他們的心意被任意表達,就像一個精神病患者的畫筆,我們的精神世界本來是正常的,但在他們的揮灑下,我們結果都成了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所謂道德風化、所謂大師神經病云云基本如此。
[責任編輯:栗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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