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海鷗”過境時,臺灣多個縣市豪雨成災。
隨輕度臺風“海鷗”之后,中度臺風“鳳凰”又要襲臺,顯然受到了臺當局的“高規格接待”,無論氣象局還是各級政府,都嚴陣以待不敢小覷。只因為一個“海鷗”帶來的超大豪雨,重創中南部縣市,讓臺灣吃足了苦頭。災情尚未復原,許多工程仍在趕工,這時來個規模更大的臺風,誰能不緊張?
馬英九率領劉兆玄視察災區的復原工程,有了“海鷗”臺風慘痛的教訓在前,這回執政團隊從上到下,皮倒是全都繃緊了!馬英九視察時不斷說出重話,“劉揆”更是料敵從寬,直接就將輕度臺風的預測升級為中度臺風,各個地方政府這回也不敢大意,趕忙的清污泥、購置沙袋應急;已經是眾矢之的的氣象局,這回也將風雨預測從每天四次改成八次,姑不論最后這回鳳凰臺風的威力夠不夠強,至少整個執政部門的一個隊形是走出來了!大家都很了解,才一周不到的時間,許多工程恐怕連發包作業都未必開始。此時第二次臺風來襲,“講治水”太遙遠,能先緊急施工,做好起碼應變準備,就已經不錯了。讓人更擔心的是,若這么急就章,才匆匆置放的防洪設施,是否禁得起新一波豪雨的沖刷?趕工之余,這是必須提前作好的“最壞打算”。
年年治水 年年遇到老問題
馬英九在巡視時說的一句話挺有意思:“不要來一個臺風,我們才得到一個教訓,因為我們不是今天才開始懂得治水!”臺灣《中國時報》文章說,這句話其實一直是疑惑,也是過去幾年臺灣民眾一直都想問的問題:臺風對臺灣人從來不是新生事物,“治水”更是歷任當局從未止歇的工作,回顧往昔的政治領袖,不論藍綠哪位天王,有誰沒有治水的經驗?有誰從政期間沒有勘過災?只不過,不論災區留過多少大人物的足跡,多少年來會釀成的災、該淹過的水,一樁都沒少過。不少肆虐過臺灣的著名臺風,不僅被寫進臺灣史,甚至都被編進了教科書,為什么同樣的疑問,年年都要被問一遍?
許多問題早已是老問題,真要追究下去根本沒完沒了。譬如過去幾十年,山區的水土保持到底做了多少?土石流行經危險區域的居民都順利遷移了嗎?沿海超抽地下水的問題解決了嗎?河川消除污泥的工程落實了多少?河川盜采砂石取締的成效究竟如何?相關防洪工程完成了多少?甚至還可以追問一個更大的問題,從十幾年前就在倡議的“國土規劃”政策,到底曾經做過了些什么?
這些問題,還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再問一遍,即過去十數年針對治水究竟編列過多少預算?執政當局是誰在負責監督這些預算的執行進度?地方單位又是誰在真正負責落實?有哪些是地方長期反映的需求,“中央”卻從不搭理?有哪些是“中央”早編列了預算,地方卻未見落實?又有哪些是預算確實是執行了,卻是個綁樁的豆腐渣工程?
文章認為,只要將前述兩組問題兜在一起,要找出相關問題的癥結,其實并不困難。只不過許多問題都是幾十年所累積的“共業”,要想在短期內一并解決,根本不可能。尤其這幾年受到全球暖化的影響,氣候經常出現異常,許多氣流變化所帶來的瞬間雨量,根本就超過了過往的所有經驗法則。因而若僅就這次“鳳凰”臺風而言,恐怕也只能先談怎么“防災”,乃至后續的怎么“救災”了,更根本的治水課題,還是只能訂長期計劃加以解決。
據說“馬總統”與“劉院長”日前曾親訪親民黨主席宋楚瑜,當面向他請益的問題之一就是如何治水。宋楚瑜給了他們什么明確的建議不得而知,但有一個問題倒是不能不重視:當年宋楚瑜會在治水上做出政績,關鍵之一即是省府這個團隊處在“中央”與地方各縣市之間,所發揮的統整與協調功能,這個功能在精省之后,等于是完全停擺了。要知道所有需要整治的河川都橫跨數個縣市,主管治水的事權,往往又打散在不同的部門掌理,廢省之后原本只負責政策規劃的“經濟部水利署”能否站在第一線,承接所有往日省府的功能?地方縣市政府又能分攤多少昔日省府的執行力?在度過這幾次風災之后,是可以好好加以檢視了。
救災之外再不聞政治語言
其他暫且不談,《中國時報》認為有一點值得給目前執政團隊一點掌聲——至少不會再聽到刻意掀起惡斗的政治語言了!昔日民進黨“天王”勘災的功課之一,就是努力將水患的責任,全部歸咎給藍營阻擋治水預算,結果救災之外,還得另外忍受一堆政治口水,如今這種語言真的少了,藍營官員們不會再將治水不彰的責任全推給舊當局,少了這層政治干擾,或許治水的問題也就變得更為清朗。臺風過后,哪些是短期應急問題,哪些是長期規劃問題,哪些是組織問題,哪些又是執行問題,是可以好好加以面對了。
在“海鷗”臺風之后,又再面臨“鳳凰”的試煉,的確可以想見災區民眾的恐慌,以及當局高層的如履薄冰心情。此時固然先應急,不過短期內兩次臺風,也提醒了人們,臺灣乃天災頻繁之島,執政者大意不得,防臺應視同作戰!(張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