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華盛頓郵報》網站7月1日文章】題:美國戰爭之路的影響(作者戈登·戈爾茨坦)
“國家安全國家”(national security state)為何會如此無所不在?美國的司法體系、政府和社會凝聚力受到了何種影響?蕾切爾·馬多在她的第一部作品《漂移》中指出:“無論軍隊在泥潭中艱難跋涉多久,無論他們駐防多少次,美國公眾都不會再真正受到戰爭的觸動。”《戰時》的作者瑪麗·杜齊亞克則認為:“他們時常要求我們支持美國軍隊,但除此之外,戰爭并不需要大多數美國人做出犧牲。……戰爭已經漂移到了美國政治的邊緣地帶。”
“國家安全利益”逐漸擴張
杜齊亞克廣泛地取材于法學、政治學、歷史學和社會學領域,采取引人入勝且細致入微的敘述手法,追溯了美國國家安全利益的漸進式擴張過程及其錯綜復雜的后果。她寫道:“軍事沖突已經持續了數十年,然而,人們仍然認為戰爭是一種非常規狀態,并以這一錯誤的觀點作為制定公共政策的依據。”她指責說,“‘戰時’成了以國家安全為由擾亂正常司法秩序的理由和借口”。
說到擾亂秩序,杜齊亞克引用了1918年的《懲治叛亂法》———該法案是國會在一戰期間通過的,它把表達有損戰爭行動的政治觀點的行為視為犯罪。在美國正式參加二戰前的數年里,富蘭克林·羅斯福動用自己的行政大權,向美國的海外盟友提供軍事援助,加強聯邦在國內的監控能力。
杜齊亞克解釋說,美國在二戰中獲勝并沒有結束“戰時”,反倒是因為冷戰爆發而開啟了一個曠日持久的軍事動員期。她寫道,1947年的《國家安全法》為美國軍力奠定了持久的基礎,為美國政府建立了新架構。“戰爭部變成國防部,國防部長取代了戰爭部長。”
軍事工業左右國家政策
在蘇聯獲得制造核武器的能力,以及1949年中國發生共產黨革命后,哈里·杜魯門總統命令國家安全團隊重新評估美國的地緣戰略利益。這份編號為NSC68的文件認為蘇聯的霸權野心是國際安全的顯著威脅。這份報告獲得了兩黨廣泛支持,并成為美國外交政策的基石。在此后4年里,美國的軍事預算從每年140億美元急劇增加到530億美元。杜齊亞克指出,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總統在51年前就曾警告人們警惕“軍工復合體有意無意地獲得不正當影響力”帶來的威脅,他將之定義為“規模巨大的永久性軍事工業”。
盡管馬多并未提到艾森豪威爾著名的告別講話,但這一告誡顯然影響到了她在《漂移》中的分析。她認為:“由于成長不受控制,政治影響力無可匹敵,這個資金雄厚、實力超強的‘國家安全國家’已經變成了一個極權主義國家。”
馬多指出,美國如今開戰過于輕率,美國軍事責任帶來的負擔已經與政治和社會脫節。她認為:“盡管在9·11后的10年里,美國在打兩場歷時最久的地面戰爭,而且是在同一時間,但美國只有不到1%的成年人參與戰爭。美國將進行無摩擦戰爭的技巧發揮到了極致。”
《漂移》選取了自建國元勛到奧巴馬政府在巴基斯坦實施的無人機攻擊期間的案例和數據,對美國的軍事事務進行了歷史回顧。馬多在她的敘述中頻繁而明確地表露出對美國投射軍力的一種固有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