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課程審議會大會10日決定新課綱的高中語文文言文比例,維持臺灣教育研究院研修小組原來的方案,比現行課綱略降至45%至55%。臺灣《中國時報》今日發表臺灣南華大學應用社會學系副教授周平的評論文章指出,文言文比例的爭論,不宜以“統、獨”或文、白二元對立的框架來討論,重要的是當今臺灣語文教育的深層危機。文言文學習可以讓中學生走出教條主義式的閱讀態度,讓學習者與古、今、文、白的作者可以對話、相互批判和彼此建構存在意義。
評論摘編如下:
臺灣課程審議會大會10日決定新課綱的高中語文文言文比例,維持臺灣教育研究院研修小組原來的方案,比現行課綱略降至45%至55%。近來文言文和白話文比例的爭論或可告一段落,但筆者認為,應該借此次的機會重新檢視臺灣語文教育教學現場的危機。
文言文比例的爭論,其中一派主張調降,以強化臺灣新文學;另一派認為文言文是我們的屋宇,是臺灣學子面對世界的基礎,比例不宜限縮。筆者認為,此議題不宜切割成兩個截然對立的范疇,從而以“統、獨”或文、白二元對立的框架來討論,重要的是當今臺灣語文教育的深層危機。
首先,古文和今文,或文言文和白話并沒有根本的差異,它們都是承載無盡意涵的語言和文本。語文教育重要之處不僅是協助學子習得符號工具來描述世界,更是在創造世界和彰顯人自身的存在意義,這可以跟上述“文言文是我們的屋宇”相呼應。
其次,閱讀文本時,無論古、今、文、白,都是一個讀者(教師和學生)的意義世界,與文本(包含作者)的意義世界之間的對話和經驗融合過程。對當下的讀者而言,文言文的文本應該是一個可以被開放性理解和批判的對象。而且每一個文本的言外之意和可詮釋空間都是可以無窮開展的,換言之,每個文本都是個未完成式。
在中學時期,筆者在考試領導教學、填鴨式教育的體制下,非常痛苦地跟臺灣所有的學子一樣默寫生硬的章句、記誦標準化的注釋和翻譯。這樣的學習除了在分數面向上產生了效應之外,完全沒有感動和啟發。
及至成年,筆者重新以主體的身分與古文重逢,放棄瑣碎的片段訊息,以整體觀來理解文本,終于感受到古文的屋宇庇蔭效應和存在姿態的開展。筆者如今可以從《論語》中讀出當代批判理論的精神,也可以從《琵琶行》詩文中領略練琴時的美感境界,也能從《金剛經》中找到了理解量子世界的入處。
基于以上,筆者認為,文言文學習可以讓中學生走出教條主義式的閱讀態度,讓學習者與古、今、文、白的作者可以對話、相互批判和彼此建構存在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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